“轰!”
森林处,震颤惊鸟飞!
“救驾!”
轰动的震颤夹带着众人的惊惶声。
从森林里蹿出来的人和马,混成一片。
谁也找不着谁。
身后混乱奔涌而来的野兽群根本就止不住,跑出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舒锦意朝身边的人看了过来。
褚肆仍然老神在在的看着前方的混乱处,对眼前的混乱,秉持着旁观的态度。
一点也看不出,眼前的混乱就是身边人制造出来的。
北夷之地,将才之多,竟然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还有。
舒锦意往那个周身白衣的女子望去。
隔着空,沈淳儿朝她微微颔首,轻微不可察,却让舒锦意感受到她的招呼。
“那些东西真的不会跑出来?”
舒锦意怀疑。
褚肆轻声说:“不用慌。”
她没慌。
不过,算了……
对上褚肆柔色的黑眸,舒锦意强大的话语就吐不出来。
她就从来不是柔软的女人,既然他喜欢……偶尔柔弱一回又何妨?
舒锦意的手主动的握了上来,无声的往他的身上靠近。
发现她这个举动的褚肆,幽深神秘的黑眸闪过悦色。
“它们不会出来。”
“嗯。”舒锦意点头间回头又朝安安静静站在身后的沈淳儿一眼。
沈淳儿依旧双目无波无澜的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前面的混乱处。
舒锦意叹息。
事情这样没完没了,也并不是什么好收场。
若他们的皇帝出事了,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料不到。
“阿缄。”
“呃?”
舒锦意抬眸看身边的人。
褚肆突然倾身过来,黑影的覆盖让舒锦意一懵。
唇上的温度让舒锦意下意识的张唇,褚肆顺利的捕捉她的香丁舌。
从森林里狼狈冲出来的简空侯,冷眸一扫,就看到了前面远处拥吻的两人。
顿时脸色又黑了一轮。
“皇上!快请太医!”
“快啊!”
护卫队伍大吼着。
又是一串的慌乱声。
北夷皇帝重伤了。
太子和诸位大臣也都受到了伤。
枭王简翀大喝一声,有人就去抓了四下逃开的太医,将人提到了皇帐。
外面又是一片混乱,刚才烧了不少的帐篷。
他们从森林出来,看到眼前这幕,没有来得及分析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众人连忙将皇帝拥向皇帐,急救!
乾国等人,冷着脸观望这一幕。
简空侯冷着脸,整顿这场不堪的混乱。
里面的野兽群被控制住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出森林。
容卿岚带着巫神师等人从里面狼狈的出来,一双冷眸首先朝舒锦意的方向扫过来。
寒凉如刃!
可惜,人家舒锦意则是面色淡然的立在那里。
所有的乾国人也是如此,冷淡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野兽群发狂,可不在他们乾国人能力范围内。
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算在他们的头上。
而且也无法算。
北夷人虽然怀疑,却没有一点的证据。
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容卿岚抹去嘴边的血水,冷冷盯着前面静立的白衣女子。
蒙着面,看不清面容。
那双眸子深而静。
像一口无水的枯井,看不到底内的蕴含的事物,然,她却有洞察人心的深邃。
好可怕的女人。
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长得倾国倾城。
里面大有文章。
是什么她一定会查清楚,容卿岚冷冷发誓。
沈淳儿感受到了容卿岚杀机沉沉的注视,缓缓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容卿岚漠然的转身和身边的巫神师说了话。
巫神师一下子朝沈淳儿看了过去。
眼神带着浓浓的探究。
“皇上怎么样了。”
简翀带着人过来,询问出来的太医。
太医摇了摇头,对他道:“现在皇上急需要一味药,还请王爷派人前往取来。”
“请说。”
太医低声说了一句。
简翀马上就令人快马加鞭去取药。
希望中途不要出现任何状况。
可往往事情就不如简翀的愿,他们派出去的人,被阻拦了。
经过皇城脚下,就出现了大批量的骚乱,将前去取药的人给阻拦住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可去取药的人迟迟不归。
这让简翀等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天色已暗。
大家只好整顿,原地歇息。
只是乾国的这些人,被若有若无的看守了起来。
对他们此时的境地,褚肆他们根本就没有露出一点的慌乱,或者说是情绪。
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北夷人忙活。
眼看着简翀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前去寻药,却又迟迟不归的画面,褚肆冷眸微眯。
若细看,就能从其中辨出一丝冷静的笑意。
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到他们乾国人亲自动手,就能轻而易举的击垮他们。
舒锦意靠近着篝火,手里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
扭曲的火苗,映着前面的影子。
舒锦意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简空侯。
此时的他,正低着头,从火的对面俯视着她。
火焰和黑暗将他的眼神隐藏得很深,可她却知道,他在用那种深不可测的怀疑眼神看着自己。
未待舒锦意说话,身子就被扯了过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舒锦意侧目,与褚肆的幽深对视。
“阿肆?”
“夜了,也累了一天,该歇息了。要是七皇子无事,就请离开。”
褚肆冷冷的下逐客令。
简空侯想要说的话,始终是没有说出来。
“七殿下!”
一道低沉阴郁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简空侯回头就看到简翀冷然的立在身后。
“皇叔。”
“药拿来了……”简翀满脸的阴寒,扫过乾国众人,示意简空侯往旁走。
有些话,不能当着乾国人的面说。
简空侯深深看了舒锦意一眼,转身朝皇帐大步走去。
气氛,一度的沉冷。
这一晚,除了篝火的声音,还有压抑的脚步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沈淳儿就像是个旁人,静静的独自坐在一边。
从头到尾,连一眼都不曾投向皇帐的方向,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