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以前再如何顽劣,也不敢这样扑进父亲怀里寻求一丝温暖。
她不能。
“我以为这次父亲回来会接受皇上授予的官职,”两人对着淡月而立,舒锦意在两人的沉默中开口。
“皇上心里的想法,没有知道。”
舒锦意不由好笑道:“父亲的想法又何偿让人猜透过了。”
这么吊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明日我会入宫见驾。”
“咦?”
这是打算接受了?
“父亲是打算要接受了?”
“近日我已观察过朝中局势,想要走,并不易……”墨萧声微微一沉。
舒锦意却道:“父亲想走,又有谁拦得住,无非就是皇上拿捏了二姐夫,又让两位姐姐留在了这里,父亲若只身一人便罢。可惜,得顾得姐姐们。”
不要忘了,两位姐姐都拖家带口。
想走,确实是不易。
“父亲若真的想要走,也不是没有法子。”
墨萧自然清楚她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半晌,他叹道:“墨家,总得有个人守着。”
舒锦意听出了父亲话中的悲凉。
眼神微闪,笑道:“父亲若是肯再纳个妾,说不定还能给我们生出个弟弟来!”
墨萧脸皮一抽,“胡闹。”
舒锦意失笑。
墨萧无奈。
“那孩子我见过了,很好!”
“父亲是说褚辞?”舒锦意愣了下反应过来,褚家那两个孩子,他是不会走进去看的。
所以,他说的那孩子就是日前住在梵音寺里的褚辞。
一个月前,刘氏突然送了信说苦悲大师将褚辞带到了梵音寺住一段时间。
沾染佛门圣光的好事,刘氏想也没想就欣然答应了。
苦悲大师总不会害了她的孙儿才是。
所以,舒锦意回到府看到一双儿女,才没有问起褚辞。
打算这两天走一趟梵音寺,将做了一个月和尚的儿子接回来,谁知道那老秃驴会不会突发其想给她儿子剃度了。
“父亲去了梵音寺。”
“得空,带那两个孩子出来让为父瞧瞧,”墨萧如是说。
舒锦意笑着颔首:“好!”
墨萧负手,站在舒锦意的身边,仰望这片星空。
“乾国和北夷之事,你做得很好!”
这是父亲的夸赞!
舒锦意同样负着手,与老父并肩而立,嘴角浮起飞扬的笑。
即使她变成了舒锦意,她仍旧做得出色。
这是墨萧对她的肯定!
没有什么比父亲的夸赞更让舒锦意觉得高兴了!
“父亲,我一直没说,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高兴!您训练我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是鲜活的,我这遭没有白来!”
墨萧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下来!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