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送了,我走了。”
府里的事情全都交代完了,沐南素素背着一个轻便的包袱加快脚步飞奔的往府门外赶。
按照上次信使送来的信件里说的,骠骑将军樊轹回府的时日。
合计着再过半日便要入城。
现下已是晌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到时候被嚼舌根之人安插上“沐南素素不甘和离,赖于骠骑将军府不走”的闲言碎语。
那可就不好了。
街头巷尾到时盛传开,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丢面可就事大了,百口莫辩。
幸好前几日,她便已经将自己的东西都移到了新住处。
现下也就一点零散之物背在身上,一路快跑也不碍事。
没过多久,她便看见将军府特制的黑漆铜铸府门。
说实话,三年里,她最无法理解的就是这铜铸的府门。
哪个人家府门会用铜铸的,就连后门也是,每日出入,若没有七八个身强体壮的门房扒拉推扯,根本别想撼动它分毫。
而此时﹍
府门大大的敞开着,自由的喜悦是迎面的扑来,脑中开始浮现自己自由穿梭闹市、游历山海的画面。
幸福的溢满她的双眸,不再犹豫,迈开步子雀跃的冲出府门。
“哐”的一声震响,在她一脚刚踏出门栏之时,两把锋利的黑缨枪拦于她的身前。
亮晃晃的锋刃,差点没伤到她,吓的她赶紧收住脚步,退回门栏后,惊恐的看着那拦截自己的黑缨枪。
两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卫兵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说道:“夫人请留步。”
?为什么?
沐南素素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士兵,有些不明所以。
刚想问什么,一位身穿黑色铠甲,骑黑马,手持蛇隅剑的兵士在府门前停下,一挥手,两把黑缨枪火速退开。
兵士飞身下马,大步走至沐南素素面前,双手合拳一拜道:“在下秦元毅,骠骑将军麾下黑羽卫千户,奉主公之命,请夫人回府。”
此人一走近,壮硕的身姿和深冷的杀气,着实吓了她一跳,尤其头盔之下不苟言笑的面容,更是让她心惊的不敢靠近。
但还是佯装镇定的开口道:“黑羽卫?将军回城了?”
“刚入城。”
谁人不知这颃南国骠骑将军掌管三万黑羽卫,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人可挡,黑缨枪便是黑羽卫的标配之一。
“将军既然已入城,那妾身自是不能再留在府内,不合礼数。还是劳烦千户让一让。”
沐南素素抬腿便要再次离开,却被秦元毅伸手拦下。
如此行径惹的沐南素素很是不悦,冷眸怒视道:“即已和离,妾身自不是府内之人,你们亦不得拦我。”
“将军有令,夫人不可擅自离府,若要离府,需诞下一子方可离开。”
“啥?和离书里不曾有这一说…”
沐南素素为之一惊,这是何奇闻?
夫君三年未见一面,她便成了都城女娘、夫人间“三年不识君”的笑诞。
颜面全无。
半月前,千里飞骑,一纸和离书,也未见他半点宽慰之词,简短几句:“三年夫妇皆无意,结缘不合,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故和离之,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都说了“夫妇无意,结缘不合”,现下还要诞下一子方可离开,简直荒谬。
三年未见一面,她忍;他要和离,她允了。
现下又不准离府,还要诞下一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把她当什么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无。
越想越来气。
“军令如山,夫人请回。”
“不回…将军呢?我要见他…”
“主公去向不必与夫人交代,夫人请回…”
“来人,请夫人回府。”
“是。”
反驳之话还没说全,两把黑缨枪再次拦于她身前,并步步逼其退回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