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樊将军。”
沐南素素手持木根立于书房中央,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头的男人,不亢不卑率先发话道。
毕竟…兵家有云:输人不输阵,气势这块不能输。
“你我并非夫妻,婚事礼数并未礼毕,未揭喜帕,未行合卺而酳,自是不能以夫妻之实而约束。此外你我心知肚明,和离书已成,就算烧毁丢失,你我夫妻之名以废,虽不知你为何突然拦我出府,还以荒谬之由“诞下一子”拦我,你也不得管束于我。既不是夫妻,那这三年来府内积攒财物、家产既不得归你,将军自是不得擅用,请将军自重。”
正直响午,阳光透过半敞开的窗棂照射进书房,照在高大的樊轹身上。
将他的脸照的半阴半阳,加上那泛着戾气的眸子,还有蓄满腮帮子的胡子。
咋看之下,像极了阎罗殿里的阎王。
面目凶恶,豺眼络腮。
当年若不是一旨圣意被迫嫁于他。
这男人,她…沐南素素真心看不上。
“见你这女子面目清秀,气度却如市井街妇一般。”
樊轹闻言,语气厌恶难掩,鄙夷之词即出:“与你同室,都是屈了吾。”
“屈了你?…那日我书信于你,寄俸禄回府急救,你为何不救?你可视天下百姓命如千金,视府内二十多条人命为草芥,大将军,您可真大仁大义,舍小家为大家,仁义啊……”
三年来的怨气集聚沐南素素的胸腔:“你厌恶我憎恶我也罢,你大可拒婚毁婚,为何迎我却又弃我,让我背负满城的羞辱,我可得罪过您?这府内几十个家仆都是侍奉您多年的仆役,您一走了之,不顾他们死活,您可真心安。您有何可屈的。”
“你…”
沐南素素的话字字在理,三年前一走了之,他确实理亏,可…
“三年前并非我愿娶你,是圣上执意为之,当日正是边城战事告急,我自是请命出征,后来战事吃紧,军粮告急,自是顾不得府内…”
“放屁,莫给你自己的恶行贴金了…战事吃紧,圣上怎会亏你“骠骑”将军粮草和军粮,你诓骗谁……你我本就无情,亏欠也罢,断不寄望得你给个歉意,你若有良知,就去给府内众人赎罪,你最亏欠的是他们。”
说完,沐南素素转身便要离开,离开前,她再次留话道:“你何时获得他们原谅,他们自会诚心待你,昨日我本就没想带他们离开,所攒财物、产业也都留于他们,保府内用度,为的是给你这“骠骑大将军”留一点颜面。可你阻我去路,我自是要守他们一边,你若还是这种气焰,那你我便水火不容,我的人你休想动一丝一毫。”
说着,“砰”的一声,沐南素素使力的将书房门拉开。
却不想十几个黑羽卫“轰然倒地”,如巨石滚落。
幸好一只强壮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开,她才没被压在下面。
吓的她手中木根掉落,重重的砸中一个黑羽卫的脑门子。
就听见一声哀嚎“谁砸我头了……”
“快起来,压死我了……”
“起来,我的手,要折了,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