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后,天光大盛,山中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那条山溪已经解冻,再次成为了水声潺潺的小瀑布。
石雕牌楼外,已经走了一些人,但是留下的人更多。
而且还有数十位泰一书院的师长,以及他们的弟子,来到了这里。
某一刻,李不器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道上,很快便走出了石雕牌楼。
但他没有继续向着刘仞、幽瑾安等人走去,而是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在场的很多人,都在用一种热切的眼光在看着他!
尤其是一些女孩子,以及风韵颇佳的女人,看他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他没穿衣服般。
这什么情况?
李不器有些懵!
接着,那数十位书院的师长,有男有女,皆是朝着他拱了拱手,说道:“恭喜师弟!”
然后,便是更多的书院学生,朝着他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师叔!”
李不器更懵了,回头看了看那座石雕牌楼,又仔细扫过了场间的所有人,以及细节。
随后,他看向孟弘,有些不悦地说道:“前辈,这有点过分了吧?我都已经下山了,为什么还会有幻象?”
孟弘微笑,说道:“师弟莫要说笑,这样很没意思啊。”
便在这时,幽瑾安跑了过来,因为太过激动,竟是直接抱住了李不器。
但是,小丫头随即就感觉这么做有些不妥,赶紧放开后,继而说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真是太给我争脸了!”
在确定这不是幻想之后,李不器笑了笑,开始给那些先前恭贺他的人还礼。
虽然他还没想明白,那些人为何要称呼他为师弟,以及师叔。
孟弘说道:“李师弟,院长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我没看见院长。”
李不器心想,那位在亭子里,请他喝茶、吃早餐的白胡子老头,是院长吗?
听了他的话,场间众人都是有些惊异。
孟弘又说道:“你没有登顶苦涯?”
“我确实走上去了,但没有见到院长,然后我就下来了。”
一位中年师长说道:“院长大人并没有见他,是不是表示,院长大人并没有收他为徒?”
另一位师长说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登上苦涯是一定会见到院长的,因为院长大人一直就在那里,看护着芸芸众生。”
这时,便有年轻的书院学生说道:“那我们这声师叔,是不是有些叫早了?”
那位学生的师父,当即教训道:“你以为你是鸡吗?负责每天叫早打鸣?
不论院长大人是不是收他,他既然能登上苦涯,你叫声师叔便不冤屈,达者为先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那位弟子有些委屈,但还是说道:“弟子知错了。”
孟弘抬了抬手,止住了场间的议论声,“不论李不器见没见到院长,钟鸣三声你们没听到吗?都散了吧。”
应着孟弘的话音,很多人再次对李不器施礼后,离开了。
当然,其中女子居多。
也有很多人直接离开,没有施礼。
李不器不在意这些,跟着幽瑾安走回了褚祥和刘仞身边。
褚祥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说道:“登上苦涯,受院长亲自点播,然后钟鸣三声,昭告天下。
便意味着你是院长大人的亲传弟子了,这是泰一书院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