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圣皇笑了笑,“怎么追究?派人去泰一山中拿人?
朕的那位院长师兄怕是不会同意啊。
还有,幽远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谁再动他的干儿子,他就跟谁翻脸,幽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父皇也是没有办法啊。”
“可是,那毕竟是西华台啊,就这么被他给毁了,父皇你你的颜面……”
“一座破台子,一群破楼子,毁了就毁了。”
隆德圣皇打断了李凝儿,继续道:“而且,谁敢明说那是李不器干的,他可是一直都在泰一书院中教书啊,有不在场证据的。
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个人是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凝儿,比起这些小事,我更在意的是,国师这次居然败了。
如此看来,想要对付那个屠夫。
怕是要开阳真人、或者青山观主、亦或是院长师兄,亲自出手才行啊!”
李凝儿面色凝重,问道:“他们会出手吗?”
“当然不会,开阳真人太怕死。
青山观主和院长师兄则是太懒,这事就先这样吧!”
李凝儿思忖了好久,方才说大搜:“父皇,女儿斗胆问一句,您为何想要除掉李不器?”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女儿想个办法,为父皇分忧可好?”
隆德圣皇知道他这个女儿的谋略和手段,便觉得有些放心。
但还是说道:“随你,但事情要做的仔细些,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还有,修筑兵道的事情,你跟熊丰年谈谈吧。”
闻此言,李凝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暗沉,但终究是没说什么,行礼后便退走了。
…………
入夜时分。
姚玉朗带着问清、张嘉许、以及沁伊小郡主,离开了西山居木楼,回了书院的前院。
三爷则是暮时就去了苦涯,一直未归。
幽瑾安和褚祥,也是乘坐着云梭舟起航返回了幽州。
临走之前,幽瑾安小丫头特意给了李不器一个法宝,名为“千里传音螺”。
这种法宝非常的珍贵,放眼整个大乾也是没有几对。
小丫头手上的这一对,此前一直由幽远山和幽远云兄弟俩用着。
这次的事情出了后,幽远山特意让褚祥将这“千里传音螺”给带了过来。
此时,木楼中只剩下了李不器、陈切,以及昏迷不醒的刘仞。
在陈切的帮助下,李不器更换了全身的纱布绷带。
看着李不器身上那一道道可怖的伤口,以及缝合着伤口的不知名细线,陈切的心中生出了颇多的感触。
便说道:“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但也不能怪我看不出来,主要是你的脸实在是太白了,平时就是毫无血色……”
李不器摆摆手,说道:“都是大老爷们,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对了,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之所以会有这个问题,是因为李不器初一见陈切之时,便觉得陈切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但一时间,他也没想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不过,他却没有忘记这个事情,思来想去的也就只有功法这一种解释了。
陈切道:“我也不知道那功法是什么名字,就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怎么了?”
“如果可以,我想看看那功法。”
陈切果断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原本已经给了别人了,但手抄的副本有很多。
都在我帮里的兄弟们手里,现在他们也在山里,我明天带你去。”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之时,刘仞悠悠的醒了。
陈切很是惊喜,当即就给刘仞喂了一小口水,润了润了喉咙。
刘仞轻轻地拍了拍陈切的肩膀,眼神中有着无尽感激和欣慰。
随后,刘仞看向李不器,费力的说道:“你为什么会冒险去救我?”
这个问题,在他们还身陷西华台的时候,刘仞就曾问过一次了,李不器也给出了答案。
但刘仞觉得不如何满意,因为那真的不是李不器的做事风格。
李不器抬头看向窗外的静谧月色,片刻后说道:
“在陈切来通知我你出事了后,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且,你所了解的我,并不全面。
我是靠着拼命,才活到今天的,一直都是。
但在进了泰一书院之后,我觉得我安全了,便不想再拼命了。
毕竟整天刀口舔血的日子,真的不如何舒服。
所以一进泰一山的后山,我就极少出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有危险的。
直到你出事,我突然间醒了。
对于我来说,拼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拼命的勇气。
所以,我就走出了泰一山,去了西华台。”
刘仞默默的点头,然后便听李不器继续道:“还有,我觉得你是好人,不应该就这样死了。
这世上的好人不多了,你得活着。”
刘仞却是说道:“陈切也是好人。”
这下倒是给陈切整不会了,心说:我可是混帮派的,在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怎么就成了好人?
李不器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