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六羡慕不已,只是他没骑过马,却不敢像张麻子一样,只好和师爷并辔而行。
师爷问道:“六爷,我怎么发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张文六心中一惊,没想到短短一日之间,就有那么多人看出了端倪。
“我觉得你比以前有文化了,居然还知道鸿门宴刘邦带着张良、樊哙,你也读过书?”
张文六稍稍松了口气道:“师爷小瞧人了不是?我这人书读得不多,可有一个爱好,就是听人说书,项羽刘邦的故事,说书先生都快讲烂了,我知道鸿门宴又有什么稀奇。”
“那倒也是。”
从县衙到黄四郎的府上,骑马只需要半刻钟。
张文六远远的就看到一处庄园,楼台高耸,院墙垒建的跟城堡一样,来到近处,黑色的大铁门厚重结实,估计拿迫击炮也打不烂。
张麻子挑了挑帽檐,“这黄四郎可真够怕死的,自己家建的跟碉堡似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黄四郎家大业大,这有钱人,越有钱就越怕死。”
“那师爷你怕死吗?”
“我,当然怕了,谁不想多活两年。”
“那师爷你一定很有钱。”
“我没钱,但是我怕死。”
张麻子和师爷打嘴炮的功夫,大铁门缓缓的推开,就像一只远古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来者不善啊!”张麻子目光一凝。
“你才是来者!”师爷小声嘀咕道。
“县长,师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黄四郎从门内走出,一身黑色燕尾服。
当他看到张文六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道:“六爷好。”
看他的表情,讲茶大堂的事情,肯定已经知晓了。
张文六拱拱手:“黄老爷,鼓捣阿芙特怒。”
“呦西,县长公子还会讲英文?”
“略懂,略懂。”
黄四郎伸手一指,“请!”
三个人下马而行,自有黄四郎家的仆人过来牵马。
张文六接受了“保护师爷的这个任务。”
就得寸步不离跟着他,否则师爷出了意外,任务宣告失败,张文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万一被系统抹杀?
万一永远留在让子弹飞的世界里,这都不是张文六想要的结果。
张文六只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出身农村家庭,穿越之前,正在兼职送外卖,等单的时候打开手机,重温《让子弹飞》这部电影,没想到就穿越成了电影里的角色——六爷。
一想到年迈的父母,还有他挚爱的女朋友。
张文六就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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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郎家的房子是四层小楼,样式仿照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洋租借的房子打造,红砖青瓦,刷着白漆,屋内铺着实木地板,打扫的溜光水滑,灯光掩映,几乎能看到人的倒影。
“这幢小楼搁后世,没个二三百万拿不下来啊,若是放在一线城市,至少得上亿。”张文六好似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黄四郎在前面招呼着张麻子和师爷。
师爷恭维道:“黄老爷的宅邸雕梁画栋、错落有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黄四郎拱手道:“县长师爷文韬武略,珠联璧合,请!”
师爷也拱手:“黄老爷先请。”
张麻子没跟他们客套,当先走了进去,张文六紧随其后,也不客气。
黄四郎笑道:“讲茶大堂的事情我已然知晓,六爷,汉子,佩服!”
“今天请县长、师爷和六爷过来,就是想当面给您讨个公道。”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黄某指使,那我就负荆请罪,脱光了衣服,绕鹅城跑一圈。”
张文六眯眼一笑:“我倒是没想出来,在鹅城,谁敢顶着黄老爷的名头,干这种事情。”
“万一不是我,那就是欺骗县长,辱我名声。”黄四郎笑容一收,对着跪在地上的胡万、武举人、凉粉小贩道,“你们三个自裁,六爷的面子,比你们三个人的脑袋重要的多。”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瑟瑟发抖,生怕张文六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
张麻子说道:“六子,他们得罪了你,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师爷则一直挤眉弄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张文六对黄四郎的套路了然于心,知道杀了这三个人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黄老爷给我面子,我不能不给黄老爷面子,以后在鹅城,别让我看见他们三个就成。”
黄四郎一脚踹在胡万的脑袋上:“你们三个狗才,还不快谢谢六爷?”
三人一齐跪倒磕头:“多谢六爷仁义!”
黄四郎大手一挥,“都给我滚下去,看见你们就恶心。”
三人如蒙大赦,夹着屁股溜走了。
“县长、师爷、六爷,请坐。”
四个人分宾主落座,桌上摆着四个凉菜、八个热菜,还有四瓶已开封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