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雷鸣,入秋的寒气伴随着肆虐的寒风,让人不住颤抖。
一道黑影正踉踉跄跄的在林间奔跑,他的身后还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竟是御风而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不过两道黑影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进。
雨更大了,前方的黑影脚下一颤摔倒在地。摔倒的人好像认命,已经放弃了逃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仰面朝天大口的喘气。
身后的黑影追上前来,在他身前一丈停下。“行了,别逃了。闭上眼睛,只需一刀,我保证你一点痛苦都不会有的。”
地上的人听完,挣扎着起身,以刀拄地,“兄弟,我是岭南陆家的人,能否给个面子。”
“哦?你是岭南陆家的人?呵呵呵。”黑影嚣张的笑了:“不知道你是岭南陆家的什么人?”
“在下岭南陆家排行老九,陆九安。”名为陆九安的少年一抱拳,“阁下,今日放过我。。。”
“放过你?放过你,怕是下一次死的就是我吧。”黑影打断了陆九安,将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一步步逼近。
眼见自己搬出家族也是毫无效果,陆九安只是苦笑。
长剑袭来,直刺面门,陆九安抬剑抵挡,由于气力不济,对方的剑锋只是稍稍偏离数寸,刺进肩头寸许,陆九安闷哼一声。
对面黑影不再迟疑,迅速抽出长剑,鲜血迸射,陆九安的身形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
黑影再度出剑,直刺他的心口,只是这一次,陆九安再也无力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透胸而过。他眼睛圆睁,双手死死的抵住剑柄,不想让长剑拔出。
黑影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名为陆九安的少年,单手一用力,长剑来回如同拉锯般,一前一后,极有节奏。
少年吃不住痛,发疯一般,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欺身上前,左手死死握住对方持剑的手,右手持剑刺去,黑影闪身躲避,只是右手被死死抓住,无法挣脱,左右摇摆间,竟是连忙用左手徒手锁死长剑。
片刻后,陆九安力竭松手,黑影无视左手的伤势,右脚大力踹中了他的腹部,长剑终于得以被拔出。
对于陆九安的临死反扑,黑影似乎极为气恼,随意将衣袖的一角撕扯下来,简单的包扎后,黑影走上前去,俯**子,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躺着的人。
此时的陆九安奄奄一息,已经出现了幻觉。一个白发枯槁的矮小身影出现在半空,老者面色严肃,朝着陆九安摆手,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这个人他认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是他的爷爷。他还记得他的爷爷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走吧,快走吧,这大山困不住你,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想着这些,陆九安不禁怆然泪下,伸出右手想要触摸半空中只存在幻象中的爷爷。
黑影被他的举动吓得倒退两步。半晌后,黑影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摇头失笑,“行了,兄弟,该上路了,杀你者,方艺,别去了下面,阎王问你是谁杀得你,你还稀里糊涂的,最后再给你个忠告,下辈子没事就在家待着,试炼什么的与你无关哦。”
陆九安对于话痨一样的方艺熟视无睹,只是右手无意识的在空中僵硬的摇摆着。方艺似乎被对方的无视所激怒,他抽出长剑,横斩向挥舞的手臂。
右臂断口血如泉涌,只是陆九安对于被斩断的右臂置若罔闻,依旧用着如同被砍伐殆尽的树桩般的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
方艺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做法有些残忍,可是散修不就是这样吗?无门无派,心再不狠点只能被吃。
他将刀扔向一边,缓缓坐倒。“兄弟,你也别怪我,能来这里的都是豁出去命了的,要怪只能怪你贪心啊。”方艺一顿继续说道:“在这莽山之中,大家都朝不保夕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陆家,呵呵,陆家,啊哈哈哈,该死!全都该死!”陆九安怨毒不甘的喊出这一句话后,右臂垂下,没有了生息。
方艺有些失魂落魄的拾起两把长剑,一把自己的,一把是属于死去的陆九安的。
随后他又走向陆九安,在他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将一枚刻有“莽”字的令牌收入储物袋。可怜啊,这家伙连个储物袋都没有,令牌也就一个。
方艺看了看尸体,似有些不忍,又有些无奈,挖了个坑,做了个简易的墓,将其埋了进去。边埋边嘀咕,“不要怪我啊,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看,这狗日的世道,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我也没有办法啊。”说完起身离去。
雨下的更大了,冷风夹杂着肃杀的气息,衬托着一抔黄土更加孤独。云层深处,一个鬼灵精怪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他看向那方小小的坟墓,表情极为苦恼,欲言又止,刚要开口,便被一只大手将脑袋狠狠塞入云层。
看着眼前发须皆为银白的虬髯巨汉,“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上这玩意?”陆玖有些极为不情愿的说着。
“那咋整?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巨汉回道。
“没办法?想办法啊?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办法总比困难多。反正我不想。。。怎么说的来着?”陆玖突然想不起来了。
“夺舍!”一旁的大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