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尘还在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想各种辞藻来解释,猛地听宋长落这么一句,吓了不小的一跳,“啊?啊,父皇,儿臣在呢,怎么了?”
宋长落又缓缓的问,“弗询之谋勿庸,上一句是什么?”
嘶——这不是说不考了的吗?咋的为啥又要突袭检查?宋离尘简直要当场石化。
“……”
见宋离尘答不上来,宋长落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了《诗》无达诂,《易》无达占,《春秋》无达辞,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肯听啊……”
宋离尘赶忙在宋长落的长篇累牍版教育即将到来之际将答案脱口而出,“无稽之言勿听。”
怕自己说的太急太快宋长落听不清,宋离尘又重复了一遍,“回父皇,是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
宋长落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惊讶,又欣慰的笑了,“这个倒是难为你记得住。”
宋离尘尴尬的笑着,这个嘛!还要归功于宋长奚,是因为帮宋长奚抄书,才勉强记住的,得,回去给宋长奚加个鸡腿。(宋长奚:害,别客气,那下次你再继续帮我抄就是。)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问你这个吗?”
这下宋离尘就在心里翻白眼了,父皇啊,您这是为难人啊,您自己想什么,怎么想,您自己最清楚,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怎么会知道?
“儿臣不知,”宋离尘心里翻白眼归翻白眼,面上总要笑得说得过去的,“还请父皇您明示。”
“杨许越这个人,他的话,不可全信。阿离,不管他在距西跟你们说了什么,都不要妄信。”宋长落道,“这些话,朕也对长奚说了。”
宋离尘:???杨许越的话?请问您说的是哪一句嘛!
“父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杨许越的话,也未必全然不可信呀。父皇这样一棒子,可都将人打死了。”宋离尘轻笑,“他是个罪人,儿臣自然犯不着为他开脱。”
宋长落却又是叹息又是摇头,“阿离啊,你到底是太过纯良,朕问你,你觉得杨许越的话,哪些可信?”
这个嘛?宋离尘得好好想一想,“比如,他清君侧,分君忧的初衷。”
宋离尘认认真真的说道,“父皇,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但是确实是如此,先刨去后来的命案不说,他先前也并未做过坏事,反而一心为民,甚至不惜舍弃性命也要为民请命,他的这番初衷错不了。”
“阿离,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沽名钓誉呢?”宋长落笑着反问道,“他的桩桩件件事迹,就算如你所言,先刨去后来的命案不说,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利呢?”
“……”宋离尘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宋长落教导。
“你也不想想,若他真的是因为处江湖之远,想忧其君,大可凭他的一身本事,造福一方,又为何要整这么一出,来哗众取宠呢?”宋长落又笑着戳了戳宋离尘的脑门,“你呀,你总是愿意相信别人想让你相信的。”
“……”宋离尘是真的挖不出词来辩解了,“父皇教诲,儿臣记下了。”
“阿离,朕想让你明白的不是这个,是杨许越说的别的东西。”
别的?宋离尘使劲眨了眨眼想到,“他还说儿臣命格祸国,难不成,这也不可信?”
“你信吗?”
“无稽之言勿听。”
宋长落笑道,“倒是学聪明了。”
“当年给你测命格呀,钦天监国师确实是说你祸国,但是都被朕压了下去。因为命格神谕,本就是很飘渺的东西,那些术士忝居高位,乱力怪神。父皇从不信这些,所以,阿离,日后若是有人跟你说什么祸国,你一概都不要理。”
宋长落又道,“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差点要了你母后的半条命,你母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承受这些流言的。”
“……”宋离尘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动,眼圈微微有点泛红“是,父皇,儿臣知道了。”
宋长落当即头疼道,“你哭什么?被你母后知道了,定是以为朕又骂你了,你快别哭了。”
宋离尘“……”
果然老爹不能走煽情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