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做事几乎从不拖泥带水,夏云雨还在煎熬地挣扎着要不要他留下来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尴尬场面,还是各自回各自家,门铃已经响了。冠捷正给她削着苹果,见夏云雨呆呆地坐沙发上,便放下苹果去开门。
刘苏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见到冠捷,打了个招呼,语气有些着急,冠捷迎了她进门,叫了声夏云雨,把行李箱拿了进去。
夏云雨扭捏地站起来,小声地叫了句,“妈……”
刘苏走路带风地冲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你哥说你有些轻微脑震荡,头也受伤了,现在怎么样?怎么包得这么严实,包得太多对恢复不好的,你别站起来,坐着吧!报告呢?给我看一下。”
冠捷从包里拿出夏云雨的ct报告单和其他检查结果递给她,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一面嘱咐,“还好问题不大,不过伤口最近不能碰水,头也要小心,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多多休息,我在家里可以随时观察,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跟我讲,知道吗?”
夏云雨难得见她这么关切,一时也有些不习惯,只轻声说了句,“好。”
刘苏叹了口气,“我听你哥哥说了你们吵架的原因,小雨,妈妈知道错了,我对你们两人确实不负责任,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好好弥补一下,我和你们爸爸的事,也希望你们不要怪他,错的人是我,他也很痛苦,他辛苦了这么多年,眼下我们的决定对他来说更好,你也原谅你哥哥,好吗?”
夏云雨咬着牙不开口。
冠捷把刘苏的行李箱搬到二楼走廊上,把剩下的水果削好切片,便跟她们道别了,“阿姨,云雨,我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下个星期开始就放假了,假期没什么事,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去逛逛,阿姨您这些年也很少在国内,我们带你出去走走,云雨也可以散散心。好吗?”
刘苏检查完夏云雨,见无大碍,也恢复了冷静,微笑着回答,“好,辛苦你了,小捷,我也确实好久没回来,出去走走也挺不错的,等小雨好了吧!到时候我们再商量这事,现在先不急。”
冠捷点点头,回了自己家,心中也有点忐忑,一方面夏云雨和刘苏的关系不太好,可是夏云雨最多也只会在他面前横,在刘苏面前总是拘谨得像邻居,一方面,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麻到削个苹果都没办法控制了,匆忙中他抓了几张厨房用纸捂住,血总算没滴到地上。
夜色深深,暑气日也不歇地想要把人烤熟,只是过了两个门,一道墙的功夫,冠捷浑身已经湿透,汗水渍到手指,痛得更甚,他赶紧进了厨房,冲了一下手指,中指和食指已经一片模糊,冲水也没用,应急包着的纸巾有点黏住,上面赫然两道大大的口子。
一个影子在他身后冷冷地盯着他,他心跳急速跳着,汗水从额头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艰难转过身,又见那个影子,汩汩地冒出来血,影子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猛地往他扑来,他反射性地一挡,手上的血溅到脸上,影子破碎消失了。
冠捷跪坐在洗手盆前喘着大气,手指到肩膀两处地方都已经麻得无法动弹,钻心的疼痛在身体里肆虐游走。他想,自己应该去看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