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雨倒吸一口冷气，“这……”

“所以你爸爸在追求我的时候，即使我对他一开始确实没有太深的感情，我也很感动，加上那个时候我的经济条件也很一般，你爸爸帮我分担了很多。所以我那时候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他。”

“那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冷漠？”

“冷漠吗？你爸爸说的？”

“嗯。”

“我不是对他冷漠，我对谁都这样，不是因为我对你们没有感情，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对别人好。我和老夏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觉得挺别扭的，或许是从小不知道什么是正常家庭，他对我越好，我就越不自在，那时候我的原生家庭给我的创伤太重了，我没办法去疏解，也很难真正让自己融进一个新的家庭里。后来我听说我亲爹和他小儿子找到学校去要把我绑回家，情急之下，就跟你爸爸订婚，让他拿了10万块，把我买断，从此不相认。再后来，我跟你爸爸说我是意外怀孕，其实并不是，你哥哥是我想要的，因为我觉得是时候生个孩子了。可是月子里你们奶奶来帮忙，把我照顾得抑郁了，每天都能看到我死去的妈妈叫我跟她走，我真的很害怕，我每次抱你哥哥，都有一股冲动要从二楼跳下去，所以你奶奶对我很不满，我知道。我跟老夏说过，可是他毕竟不是女人，他并不知道对我来说那段时间多难熬。出去上学，上班，对我来说，更能让我恢复正常。也因此我沉醉在工作里面，忽略了家庭。”

刘苏叹息一声，回忆有甜有苦，想想竟然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他真的很好，也一直挺感激他的，我放弃了很多的工作机会，原本是可以留在b市的，我上环，那边工作就解决了。可是又不小心有了你，我又推了一个机会，又碰上计划生育最严格的一段时间，我的成绩再强，只要你一生下来，我这辈子就真的很难有机会做医生了，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纠结，要不要把你生下来。你爸爸求了我很多次，让我别打掉，请几个月病假，然后把你生下来，送回老家给他妈妈养着就是了。但是我实在不愿意你跟着你奶奶。”

刘苏见夏云雨一脸凝重，倒是笑了，“你奶奶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又住在山里，把你送回去，你也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

“那时候我的导师对我特别好，跟我说，孩子生下来之后，户口可以上她家的，因为她的小孩都很大了，户口是在娘家那边，那时候的资料在地方上经常有错误，我便答应了，请了两个月病假，生了你，户口跟了她。”

“可是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啊？”

“因为我比较幸运吧，我们院长同情我出身太苦，你爸爸又跑去相关的地方送了很多钱，所以有人查到我们家有两个小孩，都是说，我在帮我导师带的。”

“可是我看到我的户口，是跟你们一起的啊！”

“你爸爸不是后来生意做起来了吗？花了很多钱把你户口转过来的。”

“我听我爸爸说，他对你，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