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挑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不可能。”
“嘿。”我一个跃起,站在床上开始抢手机。
小易举得更高了,我忍住脚下的痛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手往下扯。
“pia——”
我呆呆的看着小易空空如也手上,怔住了。
小易保持住高举手的姿势没变,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随后歪着头微笑看我“啧啧,真狠啊,连自己手机都能摔。”
我压住内心的怒气,面无表情,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门在那儿边。”
小易抖抖手,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我不,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亏?”
“亏?你亏什么?”我环抱着手看他。
小易低低一笑,慢慢向我走近,嘴唇有些苍白。
“亏得我还想着你冷不冷饿不饿,你就这样对我冷言冷语,我的心被你砸真痛。”小易眉眼空远,一瞬间涌出了疲惫。
我听着他的声音,不似平常,像是生病了一样。
我沉默着,看了小易一眼,心里照旧打起了退堂鼓。别人迈出了九十八步,可只要中间有一步没迈得正确,我这万年敏感的心就会让我撤退。
我挺让人失望的,我觉得。
也或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即使是硬生生被牵扯在一起,也会分开。之前不就是那样吗?
一淌长久都躲在犄角旮旯的泥塘,连大海的方向都分不清,更可谈汇流向海。
我在心中叹一口气,望着刺眼的灯光,闭上了眼。
小易的呼吸慢慢的,我感觉到他眼里的炽热。虽然他表面是谁也不理,冷静疏离,可他的血液里带着沸腾的温度,不像我,像一潭被遗弃的井水,永远都冰凉,仿佛谁都暖不了我,也妄论同化我。
“小易。”我叫他。他轻轻应答一声,我们俩就像熟悉多年的老夫妻,但其实我知道我们的距离有多远。
“我想起来了。”我盯着天花板,光很刺眼,但我还是直视着它。
小易抬眼,对着我的脸,眼神迷蒙,“想起什么了?”
我对着他的眼睛,认真且虔诚,“我想起了舒白。”
小易眉头一皱,眼睛盯着我,眼里带着不奈,“你想起他什么了。”
我呆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灯,眼神空远,开口,“我想起,他带我去老房子的天台,给我下雪,想起他领我去江边长路吹风,想起他给我读诗的样子,想起他陪我喝酒的日子,想起他喊我名字时的笑容,想起他……”
“够了!”小易打断我,看着我,试图重新侵入我眼睛。
“那我呢?你就从未想起过我?”小易质问道。
天花板的灯太晃了,眼睛累了,我也累了,闭上眼睛,轻声道,“没有。”
小易沉默了,屋子里只剩下窗帘被风吹得打在门框上发出的响声。
半响,小易开口,语气嘶哑,“你能想起舒白的所有,却唯独不能记得我?好,那你就去找你的舒白!”说完猛的从我身上起身,离开了。
大门砰的一声带了过去,在夜里声音在我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黎呙被吵醒,匆匆忙忙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裹上被子,转过身去,闭着眼,“没事,把灯关了,睡觉了。”
等到黎呙出去后,我打开手机,一条令人欣喜的消息映入眼帘。李花要结婚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