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氧气不再为我输送,在最后一口气里,我的意识逐渐涣散,撇到黎塘的眼神时,她骤然充满了笑意。
“你知道吗?黎家海也是这样毫无痛苦死去的呢,你很幸运……”
——故事的情节里
总是空洞无力
你等待或离开
我毫无保留
你回来时
记得向我招手
……
女声的歌唱悠扬又婉转,一次次敲击着我的神经。
“你别唱了。”我头疼起来,想制止唱歌的人。
周围都是空洞,四面都传来了声音,马头琴悠扬,女声音域高亢。
“我叫你别唱了!”我蹲下来,适应黑暗,也适应和突如其来的头疼欲裂。
在我吼出来的那刻,声音骤然停下来,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
“宁桥——”有人叫我的名字,周围都响起了这个声音。
“宁桥——”声音还在不断重复,只是音色逐渐变形。
“宁桥——”
“宁桥——”
“宁桥——”
声音在四周连续叫了三声,音调一次比一次高。
我捂着耳朵,听得难受。仿佛有百万个女高音在我耳边同时高呼,回音阵阵。
“宁——桥——”
最后一次,一声尖叫突破了我的耳膜般。马头琴断了铉,化作无数把刀像脑子里冲过去,一点点的,扎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眼睛猛然睁开,脑子一片迟钝麻木。
“别动!按住她!快!”
我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上只感觉到针扎般的痛。
“好了好了,女儿,咱没事了,医生打针,别动,别动,不能动。”我妈的声音在我耳边焦急的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挺直的僵硬身体突然放松下来。脑子逐渐恢复意识——刚才只是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