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萧潋滟,慕倾茶突然就释怀了,原本淤堵在胸口的郁气也消散了。
“潋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现在玩这些,有意思吗?”她一下子变得云淡风轻,淡淡问。
萧潋滟有些不明白,明明刚刚还被自己气到了,现在这模样装给谁看呢?
“茶茶,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哎。真的不和潋红颜谈谈红茶供货的事情吗?那以后,云归记燕京这边恐怕不会太清静……”
慕倾茶看她那副意味声长欲言又止的虚伪样子,心里居然半点波澜都没有了。
“云归记挺好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和税务的工作人员来了一趟,看了证件表扬我们做得不错;来了几个泼皮,被我家副总赶走了。”
“做生意嘛,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状况。云归记从爷爷开始,走到现在,行的端做得正,总是不怕有些人来捣乱的。”
“如果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就得答应什么条件,还不如回家洗碗别出来了。”
萧潋滟听着她平静说着,开始有些慌了。
以她对慕倾茶的了解,能解决的事绝对不会求助别人,包括的的家人。
有风声说慕家和殷家交情匪浅,要是慕倾茶想到用殷家来打压自己,自己估计自保都难。毕竟这几年人在商场,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茶茶你别介意啊。”萧潋滟笑得有些不自然。
“红茶的事,实在不方便就算了!毕竟认识那么多年,茶茶你茶都不舍得给一杯了吗?”
慕倾茶失笑,有些佩服这姑娘的定力。从身侧博古架的小茶罐里取了茶,开始冲泡。
茶过三泡,萧潋滟舒坦地倚在椅背上,整个人天彻底放松下来,二十多岁的人,竟有种沧桑颓然的味道。
“我们,好多年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坐了吧?”
“五年。”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喝茶,我更喜欢喝黑咖啡。”
“尤其是今年以来,潋红颜的路越走越窄。我不停调配各种红茶的比例,不停试泡,试喝,味觉和嗅觉都已经麻木了。”
“记忆里,我喝过最好喝的茶,就是你泡的,几年前在你家,或是几年后在这里。我知道,那是我自己永远无法泡出来的味道。”
“潋滟,你还记得,当年你为什么要做潋红颜?”
“记得啊,因为胤山需要。”
“只是等潋红颜有些名气了,他母亲那个所谓的土司家族的嫡系后人,生嫌我太过世故,太有心机,配不上她冰清玉洁的儿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比如,咖啡什么的?”
萧潋滟有些愣神,这些年,潋红颜已经成为她这个人的一部分了,,要如何割舍?
为了做好潋红颜的红茶,她花了太多精力。当年虽然同样考上燕京这边的一流学府,为了事业,她经常旷课,虽然两年前潋红颜迁来燕京,但其实琐事更多,也只是勉强修够学分拿到毕业证学位证而已。
现在,她只会拼配红茶这一件事了,放弃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云袖间里安静得过分,慕倾茶和萧潋滟都在想事情,一声不吭。
悦耳的铃声响起,慕倾茶拿起手机,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划开了接听键。
“喂!”
萧潋滟被她有些娇气的声音吓得一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姓木的要请我们吃饭。”殷韶光气鼓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哪个姓沐的?”
“就滇南那个。”
慕倾茶终于反应过来,是木胤山。不过约吃饭怎么不直接找自己,还找到殷韶光那边去了?不过木胤山好像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上次说加好友加的是殷韶光。
回想了一下殷韶光气鼓鼓的语气,不由得好笑,这个小气吧啦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