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业两兄弟宿舍。
“爹,我不同意小兰当我媳妇。”
“你到底咋想的,小兰有什么不好,能干活,能吃苦……”
“我有喜欢的女人了,我想娶她。”
“我不相信她能比小兰好,她……”
“她能生孩子。她男人死了,她给那男人生过一个健康的女娃。爹娘,你们能保证小兰也能生娃吗?”老两口不吱声了。村里现在结婚的年轻人,十对只有五六对能生出娃,生出的娃里,还有一些不正常的。
“你们把小兰给伟保当媳妇吧。”宿舍的空间并不大,王伟业的话小兰都听在耳里。给伟保当媳妇?她本身就比伟业大两岁,伟保又比他哥小三岁,五岁的年龄差哪个男人不嫌弃?伟业长得高高大大,伟保瘦瘦小小,她心里也嫌弃。听见屋里老两口沉默不语,心里原先对叔婶的那点感激之情淡了下来。
逃难者在村里建造茅草房时,张一粒远远看过一眼。那十几个青年男人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明明没什么资产,还一副大爷似的指手画脚让村民给他们帮忙。大多数村民都置之不理,但总有臭味相投的人往上凑。
男人堆中站着个妖娆的身姿,光看背影就令人遐想万千。一个男人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软软靠在身边男人身上,伸手一勾,搂住男人的脖子,侧脸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放肆大笑,拍了她屁股一把,一群人都跟着大笑起来。村里跟着混的二流子眼馋地盯着女人,眼睛都直了。
“呸,哪来的骚娘们,看把男人勾的,魂都没了。村长也是,什么人都让住进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村口几个娘们恨不得在那女人脸上挠两把。但那女人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男人,她们连边都沾不上,只能恨恨地骂几句解解气。
村长也很头疼,这伙人手里拿着上头领导的批条,他敢不同意吗?这几天因为那个女人,全村好几户夫妻打架,几个婆娘被自己男人收拾了,都到他这里告状。他能怎么办,那女人说了,她没招谁惹谁,谁要是主动贴上去,她不会客气。唉,这世道怎么越来越乱了呢。
“看她干什么,她有我好看?”霍东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端对那个女人充满厌恶,这样滥情的女人多看一眼他都嫌脏。
“脏,不许看。”张一粒收回目光。
走进外婆院子时,外婆正盯着后院的猪圈发愁:“阿囡,你说这母猪怪不怪,去年一年就下了一窝,一窝还就下了一个崽,今年到现在也没动静,看来又没有希望了。这猪要不能下崽,小木头以后可吃不上猪肉喽。”
“才不会呢,白叔叔养的猪下崽了,下了好几个呢。”小木头不服气地说道。张一粒心虚地眨眨眼,她能说她担心吃不上肉,在白玉成的养殖食品中偷偷放了些空间湖水吗?
“真的啊?还下了好几个?那他真是个养猪能手。”
“他还会养穿山甲,那只穿山甲妈妈肚子里有了宝宝,他们快要变成一家三口了。”
“哎哟,瞧瞧我乖外孙,还知道一家三口了。”几人正闲聊着,小姨从外面进来,
“妈,听王婶说前几天士荣婆娘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才几天孩子全身金黄,我大伯在外面逢人就说,那孩子是佛祖转世,一出生就是金身,和他们家有缘,是来带旺他们家的。”
“真的全身金黄?”
“王婶说,她亲眼见过那孩子,就是一身金黄。”
“那不是好事,很可能是一种病。”张一粒想起几年前在网上看见的新闻。
“什么病?”
“可能是胆道闭锁或者溶血症。”
“好治吗?”
“不大好治。手术或者换血,哪一种现在都没有条件。”外婆沉默下来。张一粒知道她是替伯外公担心。
“可以和村长说说,他们相信就去想办法,不相信就是那孩子命该如此。”小姨主动请缨,
“我去跟堂弟说。”后来听说村长被冯善仁骂出门,说是见不得他家好,想诅咒他家。气得村长转脸就走,爱听不听,他不管了。
趁着农闲,张一粒几人和霍东升商量组建护卫队的事,一旦危险来临,必须有力量抵抗。
“你打算只组建自己的护卫队?村里有事你能不管?”霍东升问道。
“那就给村里也训练一支,”鲍有余早就想一展抱负了,“咱们自己的护卫队从村民中优中选优,培养一支精英队伍,以一敌十。”
“从村民中挑选能训练成精英的人很少,”霍东升打断他,“我前几天在固阳县城碰到一批退伍军人组成的逃难队伍,他们凭着几分力气,一路给人打杂忍饥挨饿逃到这里,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如果把他们招进来,组建护卫队事半功倍。”
“咱们这里的条件肯定能把他们招来,这事就交给你了。”张一粒几人很高兴,军人见军人,就像老乡见老乡,心里亲哪。
“村里的护卫队就从村民里挑选,他们对家族有根深蒂固的感情,保护村子责任感比我们强。”这也是霍东升不愿意张一粒从村民中挑选队员的原因。一旦她和村民的利益相冲突,这些人站在哪一边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