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州拿起救生艇上的那几根蔓条,仔细看着,越看眼睛越亮,
“你们在哪里发现这种东西?”
“离这里十几里的地方,那里的湖水比这里更深更清澈。”鲍有余伤口包扎好,吃了药后,脸色不再像先前那么苍白,整个人有了精气神。
“我在同事的一本野外笔记上,见过这种生物。”赵立州兴致勃勃地说道。
“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霍元日看到老友兴趣浓厚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那本笔记是一位地质前辈的探测记录。他曾经在一处沼泽湖里遇见过这种植物,不对,不能称之为植物,应该称呼它们为生物。”张一粒停下给霍东升喂食的动作,好奇地看向那几根碧青蔓条,
“我同事的笔记本里,称呼它为碧水藤,不是它长得像藤,而是它的柔韧性像藤。”
“不错,这种蔓条柔韧性确实强,而且还会主动缠上人的身体,我怀疑它们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动物。”鲍有余说道。
“我同事的笔记上记录了实验这种生物的过程,它们具有植物和动物的双重习性,植物专家认为它是一种光合植物,因为它有叶绿素能够进行光合作用,能够把无机碳变成有机营养。但它却又长有鞭毛,看,就是蔓条上这个尾巴样的东西,它能感受一些环境的刺激,可以随蔓条游动,遇到有温度的生物体,它们会发起攻击,生物体死亡后,它们吸收营养,滋养自身。所以动物专家把它们看成是动物。”
“我的天,罗翔真是命大,差点成了这种怪物的点心。”一名受伤的队员后怕地说道。
“别看它们凶残,它们可是一味消热解毒的良药。”赵立州眼神热切,“地质队为了它们,曾经专门去了那片沼泽胡,但是那里干涸成一片陆地,这种生物也灭绝了。”
“赵专家对它们感兴趣,我们可以把那片水域的碧青藤取出来。”鲍有余说道。
“我是想,如果能收集起来,在药品奇缺的将来,说不定能救不少命。”赵立州用刀割断碧青藤,指着红色的液体说道:“这种液体涂抹到伤患处,有很好的消炎作用。而把碧青藤洗干净熬成汤,直接可以消热解毒。”
“听你这么一说,碧青藤简直浑身都是宝。”霍元日笑着说道。
“取它们有多大危险?”张一粒问道。她空间里有各种各样的药品,不想因为它们,再有人受伤害。
“只要有防备,它们造不成什么伤害。它们只能在蔓条伸展的范围内活动。”
“取些带根的回来,在水中养着,以后可以当成一种药材。”霍东升说道。
“嗯,可以试试,这种生物可遇不可求,必须具备非常规的气候和环境条件才能生成,要是能培养成功,对以后治病救人来说,是一件幸事。”赵立州很是赞成。
胡芬妮他们果然没有追到那批歹徒。听说让他们去采取碧青藤,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去到那片水域,既可以带回治病良药,又可以监视那批歹徒有没有动静,他们非常乐意。
胡芬妮他们带回满满五条救生艇的碧水藤,十几位队员穿上潜水衣,相互配合,除了缠人被割断的碧水藤,其他都被连根撅起。张一粒偷渡一些进了空间,其他都被放在客货轮的大水缸里或几个大水池里养着。
天气晴了几天,又开始阴云密布,几位村长望着雾气蒙蒙的天空唉声叹气,他们在水上已经生活了将近20天,如果雨水不停,湖水很难下降,一直在水上漂着,粮食从哪来?
“如果不下雨,这样的高温,湖水不到半个月就能下降到原来的水位,我们还来得及种晚稻和其他农作物。”来福才说道。
“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冯士友明知心急无用,可还是忍不住着急上火。虽然粮食还能吃大半年,但是光吃不种,总有吃完的时候。
“哎,老弟,那边是不是来了一群外人?”来福才指着东北方向,
“是一群外人,拖家带口的,最少三十多人。”冯士友站起身,摇起木浆,
“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几十个难民在湖面上慢慢前移,他们有的坐在门板上,有的趴在树根上,还有的用木箱推着孩子,自己泡在水里,实在累极了,爬上旁边的木板歇歇,再接着推。
他们全都一脸菜色,眼神麻木无光,渐渐靠近木船,他们试探着乞讨,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我们几天没吃东西了。”
“可怜可怜我们的孩子吧,他们快饿死了。”这批人和以前那几批流民不同,全都是老弱妇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村民,看见木箱中瘦巴巴的孩子,心里不落忍,偷偷拿出船里的吃食递过去,
“快给孩子们吃点吧。”有一个人乞讨成功,其他人胆子就大了,纷纷围上木船开始乞讨。
“这群人眼睛发红,身体可能有病。”周善平在外逃难数月,经验丰富,很快发现这批人有问题。
“通知村民,不要再接触这些人。”周四方正带人巡查,听见叔父的话,立刻吩咐队员,“其余人员,带上防毒面具,跟我去驱散那群人。”
几十个难民被护卫队员赶出几十米外,
“我们只是来讨点吃的,为什么赶我们走?”一位中年女人,坐在木箱中抱着孩子,满脸愤恨。
“你们身上生着病来乞讨,到底安的什么心?”周四方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