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墨抬起头来,怨恨地望了邬梅一眼,拉着刘逸轩到厨房里去了,邬梅也跟了过去。
??刘子墨让刘逸轩坐在大理石饭桌旁,从蒸笼里端出饭菜放在刘逸轩面前,又找来一双干净的休闲鞋给儿子换上,在井边打了半盆水,将那双沾满烂泥的鞋刷洗干净了,晾晒在窗台上。
???邬梅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在一起时,是什么事都不会做,也不想做,对自己十分依赖,现在倒好,他才出去不到一年,做事竟然变得这么主动了,自己的身体又突然出现这种羞于启齿的状况,而变得不能人事,以后自己在刘子墨的心目中,岂不是变得可有可无了,这样可不行,万一有一天这个男人变了心,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邬梅见刘子墨并没有继续盘问儿子,又回到了卧室,还在想着刘子墨变心后,自己将来将要面临的问题。
???邬梅制止刘逸轩说出那个不认识的人,刘子墨更加怀疑邬梅有可能出轨,儿子这里有邬梅盯着,自己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家丑不可外扬,更不可能向旁人打听了,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只有妈妈李秀一人。
???刘子墨借口去看外甥女邝秋月,骑着边斗,载着李秀,一路风驰电掣绕到岳口大桥过江,直奔邝胜利家。
??从岳口大桥旁上堤后,刘子墨把车停在了堤边,他抽了一支闷烟,才开口问道:“姆妈,冷那觉得梅儿折个媳妇枪腊样(您觉得梅儿这个媳妇怎么样)?尽管实话实说。”
??李秀经常听到他们两口子吵嘴,作为母亲,她也不好过问,说媳妇不对,又怕媳妇往心里去,生出芥蒂;说儿子不对,又怕儿子受夹板气,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疼,更不好开口,儿子这一问,像是在讨口气,莫非这小子找到了下家,想休了梅儿,那可不行,梅儿既聪明能干,嘴巴也甜,又通情达理,贤惠孝顺,可以说是打着灯笼火把都难得找到的好人,这样的媳妇不要,难道去找那种好吃懒做的婆娘。
??李秀扯了扯衣服,笑着说:“我这件衣服么样?”
??“冷那问这话是么意思?”
??“这件衣服是梅儿亲手做的,裤子是她买的,这双鞋子也是她亲手一针一线做起来的,你住的屋也是靠她赚的钱做的,坐的这个车也是她弄的钱买的,娃儿读书,成绩一老是全班第一,这也是她教的,梅儿可以说是上对得起老,下对得起小,你说枪腊样(怎么样)?”
??“这些我都晓得,我问的是,我这出kri打(出去了)半年,她有冇有在外面疯啊邪(她在外面有没有乱来)?”
??“个狗日地,梅儿拢正经地一个伢,你硬要把她想歪,梅儿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于连娘屋都冇有kri(去)过,你到底想把她啷搞(你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我不想啷搞,只是想问哈,她就冇有和外界接触过吧?(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问一下,她就没有和外界接触过吧?)”
??“你到底想问些么事?”
??“我听轩儿说过,我不在屋地的时候,有一个他不认得地人来我们屋地来打地。(我听轩儿说过,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一个他不认得的人来过我们家。)”
??“嗯!我想哈,是枪来过一个,我不认得地人,叫么事啊?叫梁,梁么事啊?梁么武。(嗯!我想一下,是好像来过一个,我不认得的人,叫什么呀?叫梁,梁什么的?梁什么武。)”
??“梁兴武,他来搞么事?”
??“好像是来讨债地,梅儿怕你担心,就冇有告兴你(就没有告诉你)。”
??“狗日地梁兴武,胆子还不小,竟敢讨债讨到屋地来打,冷那告兴我,他有冇有说他住采腊西?(狗日的梁兴武,胆子还不小,竟敢讨债讨到家里来了,您告诉我,他有没有说他住在哪里?)”
??“对,就是梁兴武,人嘎伢儿多讲礼性,提打几瓶好酒,说话也客客气气地,会倒我,也学你喊姆妈,你地老头欠地债,本来就归你还,你不给,人嘎还不能够来讨,这是个么鬼道理?(对,就是梁兴武,人家孩子多懂礼数,提了几瓶好酒,说话也客客气,遇到我,也学着你喊妈妈,你的爸爸欠的债,本来就归你还,你不给,人家还不能够来讨,这是个什么道理?)”
??“钱还地他冇有?(钱还给他了吗?)”
??“好枪还打吧?(好像还了吧?)”
??“这个梅儿也真是,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跟我说一哈。”
??“梅儿说,你难得找到一份合适你的工作,怕你分心,就冇有跟你说。”
??“那个梁兴武走地时候,说打么家冇有(说过什么没有)?”
??“冇有,走地时候还蛮客气,几个做伴地在湾头上看到我,还跟我打躬。”
??“这个梁兴武,也不怕事大,竟敢带马仔来要债,就不怕别个举报吧?”
??“他们讨债,还蛮有讲究,既不绑架,也不扰民,从头到尾,一句狠话都冇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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