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运。”陈河在苏乐下定决心之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苏乐内心清明,好像也不那么难过了。
她回到家。
只有妈妈在家,爸爸已经出去了。
“可乐,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撒谎了,其实没吃,她觉得一顿饭罢了,吃与不吃也没甚多大的关系,她妈妈就是管得太多,管太宽了。
母亲听到她的话,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妈。”
她母亲摆摆手让她自己玩去,她的头歪在沙发边,回忆像沙海,一幕一帧倒了出来,她缓缓闭上眼睛,痛恨当初自己的愚蠢。
“妈。”她的手搭在母亲身上。
从来没有在妈妈身上看过的难过和疲惫,她抱着女儿,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可乐的瞳孔一缩,泪珠打在她的肩膀上了。
她那么要强的妈妈哭了。
“妈。”
这是她第三次叫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如果母亲不那么啰嗦,掌控欲不要那么强,她跟爸爸一定能一直陪着她过下去的吧,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爸爸要了她的抚养权,理由是15岁的苏乐自己决定的,那天的苏乐是跟着他们到民政局的,民政局的人也关切地问了苏乐。
“我跟爸爸。”
妈妈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跟可乐那么亲,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从小到大一直照顾她的是她,她爸爸照顾她几回,她憋屈的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女儿大了,不需要她了吗?
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她扶着路边的一棵树止不住的呕吐起来,吐不尽似的呕了又呕。
以前妈妈不舒服,爸爸一定会上前询问她妈妈:“哪里不舒服。”
发现哪里不对劲,二话不说带着妈妈上医院。
刚才,他没看见吗?一米六二的她走在父亲身边着实亮眼,她几步上前追上爸爸:“爸爸,妈妈她不舒服。”
她的爸爸停了下来,吐了几口烟圈,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一股寒意从腹部涌了上来。
她蹲在路边也吐了起来,那滋味相当不好受,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吗?她爸爸嫌恶地皱眉,从怀里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掏出钱:“拿着,自己去看医生。”
说完,不再管她。
自己走了。
不合理。
她拍了拍有些眩晕的脑袋,看着模糊的即将远去的背影,她喊了一句“爸爸”,像是异物卡了喉咙,她的声音很小,冷意泛起了全身。
她双手抱臂扶着自己的胳膊,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已经离开了,她回过头拦了一辆车跟上了父亲。
父亲坐的那辆车停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这里,也有两层楼,也有院子。
他靠在门边按喇叭,里边听到动静之后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很清凉看起来比她大了没几岁的年轻漂亮的姐姐。
那个姐姐在见到她的爸爸之后,朝着她爸爸的怀抱扑了过去,她爸爸眼里闪出很异样的光彩,双手抱住了她,让她稳稳地盘在她爸爸的腰身上。
两人忘我的亲吻起来。
那一幕刺痛了苏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