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的名字,从小就传开了。
不说以前的一些事情,就说最近两年,大傻张熊在广山坳养鱼的事情,两年多都没见赚钱。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冒着傻气。
谁会那么傻,尽投入,不求回报,还看不到头呢?
当初那卖鱼种的人,来村里推销,也便宜的很。
说半年,就长成大肥鱼,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钱了。
说的倒是好听,那是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但是,很多花钱买了鱼种的人,养了三个月,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鱼下了鱼塘,那是十不存一,死掉一大半。
更有,哪怕坚持活下来。
鱼种它不长身子,养来养去,都是小鱼苗。
小鱼苗,能顶什么用啊?
后来,大家也就放弃养了,养了青草鱼,都卖钱给自己买小摩托了。
唯有大傻这个傻不拉几的傻子,张熊还在坚持养,还在广山坳那个深山偏僻的地方。
这一养啊,就是养了两年多。
别人鱼都卖几次了,他还是小鱼。
就是死的少一些,也是看他尽心尽力照顾,感叹一声傻人有傻福。
现在,村里传开了。
说好听点是张熊啊,能坚持,特能坚持,有恒心,能成大事。
不好听的背地里说,大傻啊,就是傻啊,执拗,固执,傻子会回头吗?
那,母猪都能够上树了!
以此,引为家长里短的笑谈,聚在一起的闲言碎语。
临到刘家,刘壮就怂了,“大傻哥,我先回去了。”
“啊,小壮,到家喝口茶呗。”
刘能捂着头,止着血,对刘壮说道。
“刘能叔,我就不去了,我回家喝口得了。”
他们是上下屋,自然也是沾亲带故,刘壮要叫刘能一声叔。
说完,就跑也似的走了。
“看小壮怕的。”
张小翠嘀咕了一句。
张熊没说话,就是一脸呆滞。
“……”
刘能也久久不语。
刘能是村里的能人,但他媳妇儿,马秀凤,更能!
三人沉默,向着自己家走去。
来到自家泥屋瓦房前,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插着腰,站在大门坎上,脸色不愠的望过来。
“好你个大傻,翠儿刚给你买的背心,就搞成这样。”
“你是不是男人啊?不知道给家里赚钱,就知道花。”
马秀凤一开口,那是十里八乡的泼辣性子,跟连珠炮一样,巴拉巴拉没停。
“娘,那是爹头破了。”
张熊委屈巴巴,嘀咕一句。
“啊,你还能了是不?
吃咱家,住咱家,说你两句,娘说不得你了?”
马秀凤听到大傻还反驳,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长辈的派头。
“娘,你别这样,大傻不是挺好的吗?那次农活,不是他做的最多?”
刘小翠维护张熊说道。
“好了,老子还没死!堵个血咋了?”
刘能也看不下去,脸色阴沉。
虽说,平日里都是马秀凤拿主意,但刘能脸色变了变,她就哑炮了。
真正当家做主的,还是刘能,得给刘能男人的面子。
“你怎么样?”
马秀凤不在说什么,而是走过来,关心刘能说道。
“没事,死不了。今天干的大葱头落荒而逃,水也解决了,我刘能是一心为公的人。
去去去,搞两个小菜,我跟大傻爷俩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