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门口进来,抵挡了部分季夫子手中的镜光,黑茧里没有镜光照耀的地方露出两点细小的空洞,那空洞里透着出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目光接触到的那一刹那,瞬间观想着烈阳。
他双眼周围刹那之间浮现黑色,黑色像是发丝一朝的朝着他的眼睛中钻去,却只一刹那便已经燃烧,并且这个燃烧的火顺着冥冥之中的视线,直接烧在了对方的双眼上。
他看到黑发下的双眼瞬间闭上了眼睛,黑发蔓延,迅速的将那双眼给挡住了。
楼近辰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左手的那蛇精无法承受这种交战的气息,它的身体缠绕着楼近辰的手臂,竟是慢慢的融入楼近辰的手中,楼近辰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便也没有阻止,反而是将捏着对方七寸的手放开,蛇精立即完全的融入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了一条缠绕着的蛇纹,宛若刺青。
楼近辰在走到对方五步距离之时,突然动了。
手中的剑如奔雷一样的刺出,这一刺比以往他任何时候刺击都要猛烈迅捷,带着一片太阳的光辉,其中蕴含的技巧还有从观主那里学来的‘心鬼剑术’中含的刺击之法。
他本人的背脊与剑宛若一条线,矫若游龙般,一剑破空,惊起剑啸,刹那之间便已经穿过五步虚空,刺在了发茧上。
剑尖没入其中。
楼近辰清楚的听到发茧之中传来一声闷哼,楼近辰的剑因为这段时间来,一直以日月做为心剑的练习对象,这让他的剑意有着极强的穿透力,隐约有着透过事物的外壳,而直接杀伤对方魂魄意识的能力。
楼近辰没有拔出剑,而是挑动剑,剑下太阳的精火随着他的剑落在黑发上,却难以将之点燃,那黑发上面像是有着一层幽冷的神光将之包裹着。
楼近辰挑动着手中剑,黑发断裂,他心中微喜,喜的是他发现这黑发对于太阳精火有着极大的抵抗力,但是对于实物利器却并没有那么强的抗性。
一道白光瞬间从他刚刚刺出剑痕里斩划而下,正是季夫子驱役的三道白光,楼近辰这才看清楚,那竟是纸折成的三把小剑。
这小剑上面的笼罩着一层法光,其刺击之下,显然是法性多过锋利,难怪一时破不了黑发茧。
楼近辰手中剑势再一次劈挂而下,身形却错开在一边,让季夫子的纸剑有更好的空间去突破自己挑出来的缺口。
剑落下,又一道长长的缺口出现,楼近辰看到发现的黑暗,一剑便已经疾刺而出,剑光一闪便没入其中一只眼中,剑没入大半,几乎刺穿了对方的身体。
黑血涌动,发茧之中的县君发现痛苦的吼声。
楼近辰剑拔了,根本就没有停,他知道这县君绝不可能现在死去,就是那些被画出来的眼睛注视过的人,也一个个难以杀死,更何况这个县君。
楼近辰发现县君似乎很怕衙门外面以御镜的季夫子手上的宝镜,于是,他手中剑光翻飞,身形绕着县君转动,将他身上的黑发割裂出一道道口子,黑暗依然包裹着身体,但是却有着许多伤口。
盘旋在周围的纸剑,凌空飞刺,带着一股浩然之意,其上湛然法韵通过那破开的黑发刺在县君的身体上,同时镜子透空而来的白光也照在他的肉身上,再加上楼近辰剑上太阳精火,他的身体有些抵挡不住,开始有火焰在燃烧黑发。
“啊,是你们逼我的。”
县君大吼一声,身上的黑发飞散,竟是刹那之间卷为一团,直接堵住了县衙的门,而楼近辰在这一瞬间便要退开,终究是慢了一步,他看到光着上身,满是眼睛的县君,那一只只的眼睛透着奇光。
楼近辰被注视的一刹那,身体便僵硬住了,之前对上一对眼睛时,他还能够反击,而一下对上这么多的眼睛,他竟是有一种被域外神灵注视着的感觉,那种沛然、神秘而恐怖的神性瞬间冲破了他的抵挡。
楼近辰的天变了颜色,变成了满天的眼睛,那些眼睛冷漠和邪恶,又有一种天下万灵皆要为其繁衍眼睛的霸道。
楼近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东西,孕育。
他知道身体蠢蠢欲动的一定是眼睛,然而只想到这个,体内便有眼睛层层叠叠生长,不仅是生在他肉身之中,更是生于他的意识之中,直接在气海之中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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