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练习了一天的楼近辰,再一次的开始授课,这一次他进来,讲堂之中薛宝儿正等在那里。
楼近辰只是让她练习,中间歇息时,又给她讲解一些剑术理论。
又十多天之后,看她练习的已经纯熟,于是他为她设计了一种舍身冲刺的剑式。
给她吊了一个小珠在前,让她剑刺珠,而冲刺道路上吊着一个个的毛栗,毛栗冲撞之后会刺人,冲过去就会撞到,会让人感到畏惧。
而楼近辰觉得,仗剑之术最主要的就是克服这种心里恐惧,因为如果实战的话,人随剑动,合身扑进去,是有着极大凶险的,是要克服巨大的心里压力的。
这即是练习剑术,也是磨砺个人意志。
而他自己除了去藏书室里看书,便是自己练习,既有编织自己的真气法念,又有御丝线去打结,每天花的时间比薛宝儿还多,在薛宝儿练习之时,他也在旁边练习,一开始讲堂里总会云雾缭绕,后来慢慢的这种气象越来越淡。
已经有十多根的三尺左右的线被他结完了,他自己的气也被他自己编织成一条条丝线。
楼近辰发现自己的气越来越柔,越来越纯粹,也越来越顺,像是一团白云一样,出现之时,满室生光。
不过,薛宝儿一时之间并不能够看出有多大的进步,毕竟仗剑术是需要时间打磨练习的,非一朝一夕之功可成。
楼近辰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知识,当然有时间,他也会去其他的讲堂里听课,发现这些讲郞们无论本身修为如何,都有自己的独特一面,或是讲法生动活泼,让人听之如饮甘泉。
又有些讲郞讲法高屋建瓴,总是能够带人进入一种玄妙之境,再或者有些讲郞,讲法词少言寡,但是却善于演示,让人一看就明白。
他不仅是去看了那些辅课,还去看了那些主课,对于所有修行道都有一个全面细致的了解了。
同时他也明白,其实一些道脉之间会有一些联系,彼此借鉴其中的优点,都在试图将一些法术,融入到自己的修行之中去。
楼近辰发现在这里,不仅是学生们学习的地方,也是各位讲郞们思想碰撞的地方。
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常常去听课之后,便也有人邀请他去参加一些小型的法会,这些法会是真的思想碰撞,是各种法术交融。
他发现自己行走江湖学得的那些东西,在这里都能够有更高深、更精细的理论支撑。
剑术、言咒、灵符、御法,飞遁,隐身匿迹,替身、分身,毒诅、借法、阵法禁制等。
这些都是知识类法术,每一个流派修士都可以修习,都可以试图融入他们自身流派的法术特点之中,最后自然会是各不相同,也就形成了彼此之间各自法术的特点。
其中,楼近辰便见一人一柄小银剑,来来回回就一个刺,那速度之快,让楼近辰都觉得惊讶,还看到有人可以御银丸在木板上雕刻出一副牡丹花图来,这种精细的控制,楼近辰觉得自己要做到都不容易。
其他的那些法术,种种皆奇,每一次的小法会上,都会有一个主题,而根据这个主题开办这个小法会的人,会邀请相应的人,都是在这一类法术方面有心得者。
楼近辰听说了之后,就总会去听,一开始,大家不愿意,毕竟他一个炼气道修士,若是炼气方面的法会,他在场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其他非剑术类法会,就不喜欢他来,但是每一次他都带上自己的剑术心得的小册子前往。
初时,大家对于他的剑术心得并不是很在意,在看过之后,却大为惊讶,其中有人说这剑术练习册,微言大义,不见玄奥话语,却质朴而真切,有着具体的修行步骤及方法,是一门极佳的剑术修炼手册。
更有人认为只要根据这剑术手册修行,可磨砺意志。
于是便允许他在旁边听,他在法会上并不多言,只默默的听,并不是真的要学那种种玄奇法,他是想将各种法术的玄奇,试着融入自己的剑术之中。
所以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剑术展露在外,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剑术进境足够的快,别人学都学不过来。
他慢慢的认识的人也多了,那些讲郞们虽未见过楼近辰真正的施展剑术,但是通过他的小册子,可以肯定楼近辰的剑术一定不简单,只是又都觉得楼近辰的剑术是仗剑术,虽然可能剑术境界高,但是行剑的手法终究是落后的。
有人劝他多多练习御剑术(御银丸),楼近辰他也没有争辩什么,他自己也会御银丸,便说自己会,大家也都是笑笑,没有说话。
当然,他也很清楚,若是有人真的要学自己的仗剑术,短时间内是根本就无法学会的,甚至可能有学仗剑术十年,一出山就被人用御剑术削去了脑袋的情况。
楼近辰当然也不会让薛宝儿一直学习这个,他是要让薛宝儿练出那种勇劲来,在他看来,剑术的一切技巧都可以慢慢的练出来,但是那一股意气,那一股舍我其谁的剑意才是最可贵的,也最难练出来的。
随着楼近辰的剑术册子传开了,他的剑术课倒也有不少人来听,可是楼近辰讲的与他剑术册子上的都差不多,其册子上面的种种训练的方式,是需要天长日久的积累,所以这些学生们有的来了又走,但当然不断的会有新的人来。
总体来说,整个小讲堂里一直坐不满,但也总会有那么三五人在。
楼近辰的剑术,说出来,其实并没有多少的秘密在,他觉得剑术就要快,要准,要利,这是最基础的,而要达到这个基础,那么法力的控制、深厚程度是关键。
快、准、利是剑术的骨,之后便是行剑的方式,比如他的隐身藏形的靠近敌人,比如他的心剑之术,还有他的游身纵剑,这些单独拿出来,别人都有类似的法术能够做到,但是楼近辰却能够将这些都融入到一剑一式之中。
关键要将自己的学的东西都融入一起,要不然的话,你会一千种法术,也没有人会让你去施一千次法,千法一体成一法,才能形成洪流,才能够做到一剑之下,莫有人能敌。
不过他想着,若是自己化神了,又听得了这么多的法术理论,倒是可以创立几种真正的剑法。
以前的只能称之为术,之后的或许可称之为真正的剑法。
这些日子,楼近辰没有管其他的事,只一心修行,听讲,看书,教学,但是关于他的剑术名声在学生们之间传开了之后,便有学生们问其他的剑术讲郞,并在剑术教学的讲堂上问起楼近辰的剑术。
“偃师,你觉得楼讲郞的剑术怎么样?”有个学生在讲堂问道。
一般将讲郞称之为师,都是一种尊称,师若父,自然是尊贵的。
“是啊,偃师,伱说说嘛,听说楼讲郞被称为剑豪,不知是不是真的?”又有学生追问着。
“最近他写的剑术修炼手册到处都是,很多人都在修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