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看着薛潘被挂在树上,瞄了一眼。发现薛潘的状态不对,按道理来说,挂在树上这么久了,薛潘的手会出现青紫、肿胀的情况。刚刚瞟了一眼薛潘,发现他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有少许的青紫。
在烈日带来的暑气和龚文德的挑衅而升温的大脑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
薛潘并没有贾府那边说的这么严重,看来今日之事是一个局。设局的人是谁,想钓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鱼饵。那钓鱼的又是谁。脑子千万种思绪,心情早已平静下来。
龚文德见到景恒的情绪慢慢平复,知道他已经看破了这个局。他阴恻恻地想道:“你景恒就算猜到是个局又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根本躲避不了。”
几人来到薛潘处,龚文德示意手下,把薛潘泼醒。薛潘正在梦中神游,梦着自己大发神威,义薄云天,把龚文德打的跪地求饶。正美着,忽地感到一个冰冷的巴掌抽了过来,一下子把他打醒。
薛潘一睁眼,如梦初醒,看见景恒在树下看着自己。挣扎地叫道:“恒哥儿,救我啊!”
景恒示意薛潘不要激动,对龚文德拱手道:“龚将军,看在禁军大将军的公子司徒惊云还有我北疆府的面子上,放过这个呆子一马,可好。”
“嗯,这个有点难办啊。景公子”
“哦,有何难办之处?”
“不是我不给你和司徒小将军的面子,你跟薛家,也就是八竿子差不多能打着的关系。那日可是这个呆子先带头挑衅我等,你也就凭借一个世交,亲戚,让我放人?不行。”
“那龚将军你要如何才能放人。”
“放人可以,得给他长个记性,吃个教训。让他知道,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切掉他两根食指,今日这事便过了,你意下如何?”
景恒还没接话,挂着的薛潘急了。他原本就被揍了一顿。来武库后,又是受了一些手段,昏迷不醒,一醒来就听得要切他的手指。
这手指头都不齐了。将来去画舫谈心,去楼坊听曲,哪家小姐姐敢跟自己亲近。自己这丰神俊朗的样貌,难不成只能找老妈子了?
“不仅是世交,他还是我妹夫!是我妹夫!”薛潘想到这,急了,大喊道。
司徒惊云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呆货,这样的话你也敢胡乱喊叫?你没看见,虽然这是武库,但人家龚文德根本不避人,这棵树离校场也不远。早就围着一群不知道是不是龚文德特意喊来,看热闹的士兵。
这些士兵可都是京师人士,你这话从你嘴里一说,你那妹子跟景恒的事就能传遍整个京师。薛家不过是皇商,跟北疆大将军府的差距近乎云泥之别,万一景恒不认账,你那妹妹还嫁不嫁人,名声全毁了。
司徒惊云也看出来了,薛潘被抓就是个局,引景恒下场的。这个呆货,坑朋友就算了,连自家妹子也坑。
景恒听了心里也是直摇头,这个薛潘啊。
“哎呀,原来景公子是薛府的姑爷,那这个身份够用,你来当个保人,今日这事。我可以放他一马。”
景恒也不做多想,心知对方没这么简单。
便接着龚文德的话:“龚将军今天能不计前嫌,网开一面,放过薛府的潘哥儿,不仅薛府,贾府,上下对此感激不尽,我北疆大将军府也会记住这份人情。”
龚文德也笑呵呵地应下,叫了个士兵,把薛潘放下来。
正准备放时,一声大喝道:“住手!”
来了,景恒心道。
只见一位身穿宝蓝色的便服的男子大步走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景恒,道:“在下委署骑军参领吴渊,这个人侮辱我武库的兵士,仅凭借面子二字就能放走了吗?”
景恒平静的心情,被这反反复复的波折弄得心中火气也起来了。心中带火,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哦,那这位正统领,你又有何高见?”
吴渊笑道:“久闻北疆煞虎景恒景慎之的大名,甚是仰慕。今日想跟慎之贤弟,切磋一二,只要你能打败我,这个人,我无条件放了,输了,那这个汉子,需得留下两根指头。”
景恒的目光看着吴渊,渐渐的阴沉下来。司徒惊云在一边,拉着他说,“慎之,不可。这个吴渊是个阴人,今日事有蹊跷,谁知道他后面有什么阴招。不行我给我爹去一封信,我爹最喜欢你,他会帮忙的。”
吴渊见景恒不说话,知道他在慎重考虑。心里冷哼,果然是慎之,怂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