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家若是不信,自可去找郡守大人对峙。”
听闻此言,赵腾龙脸上不禁青一阵白一阵。
他就是一个开酒楼的,怎么敢去找郡守大人对峙。
而且顾北川敢拿出来地契文书,自然就是有一定底气的,不可能作假。
不像他的契书,其实是十年前的契书,时至今日,还有没有法律效应都不知道。
“怀才人呢?我要找他对峙!”
“当真是读书读傻了,岂能把我赵家资产,拱手让给一个外人!”赵腾龙蹭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道。
“赵东家,话可不能乱说,我与怀才兄一见如故,到你口中,怎么就成了外人?”
“再者说了,酒楼本就是怀才兄资产,他想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即便你是兄长,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而且我给怀才兄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哪里像你,口口声声说着赵家资产,怕是想借着这个幌子,白拿飞鸿酒楼!”
顾北川虽年仅十八,却也不是善茬,同样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喝道。
福伯见状,更是急忙护在自家少爷身边,眼神不善。
飞鸿酒楼的伙计们同样如此,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被当面揭穿心思,哪怕赵腾龙脸皮再厚,也忍不住有些羞愧。
毕竟当兄长的,想要强占弟弟酒楼,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再加上这里是飞鸿酒楼,顾北川的地盘,打起来怕是不占便宜。
于是只好拱了拱手,色厉内荏道:“看来顾东家是铁了心要如此了,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还希望来日,顾东家莫要后悔今日所言才是。”
赵腾龙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顾北川始终没有放在心上便是,这等心思狭隘,只想着吞并亲弟之辈,注定难成大事。
经商者,眼界要大,格局也要大,当经得起商海沉浮,才能富贵一生。
飞鸿是要腾飞九天的产业,不可能被一个腾龙酒楼拦住去路。
……
时光如流水,岁月如沙砾。
总是这般不经意间从指缝溜走。
一晃眼,便又是十数日时光。
九月已至下旬,淮南城正式入秋。淮河两岸,不断有树叶被秋风吹下,落入滔滔河水,奔赴大海。
就连天气,也冷上了不少。
但有一人,心中却比天气更冷,正是赵腾龙。
“东家,这几天,我们被飞鸿酒楼分走不少客人。”
“论规模,飞鸿本就大上腾龙不少。以前是怀才不善经营,才落得那般田地。”
“可姓顾的不一样,他明显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赵腾龙眉头紧皱,语气低沉。
“那可如何是好?”
“怀才呢?怎么还没找到?”赵腾龙想得很简单,姓顾的不好对付,他这死读书的弟弟,却再容易对付不过。
“二少爷…把酒楼卖给顾北川后,便背上行囊,入京赶考去了。”
“好啊好啊!这是在躲我啊!”
“好你个赵怀才,竟和外人勾结,谋夺我赵家资产!”
“爹当初把怀才酒楼给你,当真是瞎了眼!”
骂过之后,赵腾龙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道:
“酒楼菜肴,一律降价。”
“然后把多余的伙计都派到街上,抢飞鸿的客人!”
“就算是耗,我也要把顾北川耗死!”
“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淮南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