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些酒楼东家三成的份子,便像是要他们的性命一般,更何况是五成?
这话说出来,就算沈贵再好说话,只怕也不可能答应。
事实上,顾北川也没想着他能答应。
可就在顾北川起身要走之时,沈贵低沉的声音却响起了。
“五成太多了,我最多给三成。”
唰!
听闻此言,顾北川猛地回头,眼眸中绽放出名为惊喜的光。
“沈员外此言当真?”
“自然。”此时的沈贵,脸上已经没了笑容。仔细看去,眼眸中甚至藏着怒容。
“不知顾大家何时可以开始教导犬子?”
“不!”
“三成份子不行,我就要五成。”
砰!
沈贵蹭地站起,拍着桌子,怒喝道:“顾大家!你莫要太过分!”
“五成份子,绝无可能!”
“若是我能让令公子名列殿试前三甲呢?”面对发怒的沈贵,顾北川却是不慌不忙道。
废话,一开口就是要人家一半的身家,不发火才有鬼。
“这……顾大家莫要说笑。”沈贵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主要是顾北川所说太过匪夷所思,简直不可能。
要知道,那可是殿试!
他家孩子现在只是个举人,能不能过会试都难说。
而过了会试,便是贡士。那般多的大乾考生,每年却只有三百名左右贡士,可见其稀少。
贡士次月就得参加殿试,按理来说,成了贡士,殿试就是走个过场,一般进士是没跑的。
最次,也能混个同进士出身。
但前三甲却截然不同!
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位置,全国学子都在盯着,势必要经历一番激烈角逐,其难度不次于再来一场会试。
更何况,大乾国都偏向北方,这些年教育重心也落在北方。
导致往年时候,进士往往都是北方人。
更有一年,一到十名,全部都是北方人。
当榜单出来的时候,南方学子全部哗然,闹了足足一月不曾停息。
最后,为了平息民愤,仁宣皇帝只得再开恩科,重新选拔。
只是即便如此,却也暴露了大乾文坛,南不如北的事实。
所以说,让他考了三年连个贡士都考不上的儿子去考殿试前三甲,可能吗?
“我可未曾说笑。”
“因为我想要沈记布行五成一的份子!还要沈记布行和那些酒楼一样,换牌匾,改名!”
听闻此言,沈贵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这哪里是要份子,分明是要沈记布行改姓!
改成他飞鸿的姓!
若是他沈贵同意了,怕是日后再无沈记布行,只剩飞鸿布行!
“我知道沈员外不可能同意,毕竟是祖宗基业,怎可拱手让人?”
“但,令公子当真不想考个殿试前三甲玩玩?”
沈贵气得牙痒痒,那可是殿试前三甲,什么叫玩玩?
你自己还没功名在身呢,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所以,你我不如来一场豪赌。”
“距离来年春闱,还有些时日。在此期间,我会尽心尽力教导令公子。”
“等来年春闱一过,若是令公子当真高中殿试前三甲,还请沈员外履行承诺,给我沈记布行五成一的份子,且改名更张。”
沈贵沉吟一番,道:“若是顾大家教导无效,犬子未曾考中前三甲呢?”
“顾某分文不取。”顾北川嘴角带笑,沈贵瞠目结舌。
天底下,还有这等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