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北川巡视的时候,这种现象更为明显。
刚好张大婶说她一个人管理起来比较吃力,顾北川索性就大手一挥,连续提拔了好几个小组长,工钱统统涨到每月六十个钱。
这下子,大家哪里还坐得住?
作坊里甚至传出,只要做事到深夜,就能涨工钱的谣言。
导致很多妇人在作坊里流连忘返,一直工作到深夜,连家里头丈夫孩子都不顾了。
一时间,纺织作坊的生产热情前所未有的高。
以这个速度下去,顾北川觉着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生产出丝绸了。
当然,这个丝绸跟后世那些薄如蝉翼的肯定没法比。
但顾北川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只要能做出个差不多的胚子来就行。
然后他就准备设定一系列的奖励措施,让妇人们自由开发。
谁能在胚子的基础上做出更好的料子,就升职加薪。
顾北川觉得,只要有钱,产品质量没理由上不去。
相反,很多后世公司都是舍本逐末。
一边要求员工卖命,一边还不给钱。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福伯来了之后,顾北川就把生产作坊交给了他,自己彻底清闲下来。
闲暇时间,跟芷柔通通书信,培养培养感情,岂不快哉?
……
这一日,一白胖青年来到了八公村。
刚一进村,他就觉得这个村子奇怪极了。
其余村子的妇人们穷得都快饿死了,个个面黄肌瘦。
唯独八公村的妇人不同寻常,看起来不但比别村妇人壮实不少,脸色也要红润许多。
更重要的是,她们脸上时常挂着笑容。
和其余村子的死气沉沉,觉得日子没有盼头比起来,着实不要好太多。
而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顾北川造成的后,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师不由得多了几分憧憬。
不多时,白胖青年便到了南山居。
仆人彬彬有礼地询问:“请问可是沈家公子?”
“小生正是。”
青年没有因为对方是仆人而有所轻慢,反而以礼相待。
“少爷在阁楼等您。”
“还请引路。”
到了阁楼,仆人便退去了,剩下的路,只能他自己走。
青年走在楼梯上,心情万分忐忑。
来之前,他曾在心中无数次预演今日场景。
可真到了这一刻,依旧无比激动。
他即将见到的,乃是淮南诗君!
独占淮南八斗才气,未曾及冠,便写出《镇玉门》《从军行》此等惊世名篇的淮南诗君,整个淮南文坛的骄傲!
相比之下,他已二十有四,接连三次会试,却都败在诗词一科上,导致名落孙山。
就在他已经放弃,打算以举人之身谋求官职时,淮南诗君却横空出世。
以极短的时间,闯出寻常人终生难以企及的才名。
而这样的人,即将成为他的老师。
何其荣幸?
青年推开阁楼门,神情如若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