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上完之后,众富家子弟可谓心服口服,毫无怨言地拜了师。
从今以后,也算有了门庭。
课上完之后,顾北川离去,一众子弟也开始彼此交谈,互相熟络。
然而,就在众人有说有笑时,人群中唯独有一人呆立原地,双目无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正是沈良富!
见他如此,陈楚歌等人忙问道:“良富兄在想些什么?何故如此出神?”
沈良富听闻此言,回过神来。
却依旧有些震撼地道:“诸位可曾知道,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自然知晓,我等父辈求来的。”
“从何处求来的?”
“令堂处?”
“契机为何?”
“皇商大选?”
“良富兄你究竟想说什么?还请一吐为快,莫要七绕八绕。”
沈良富闻言长叹一声,道:“家父之所以能精选皇商,完全就是因为恩师造出一种新布。”
“一种,他口中的新布!”
“而且,我还知道,恩师的作坊里最近来了不少人,有人在研究种田,有人在研究冶铁。”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说,老师口中的种种科技,并非水中花,镜中月,而是真实存在的?”周安试探着问道。
“毫无疑问,老师乃此道先驱者,我等能跟随其后,当真乃一大幸事。”陈楚歌亦是感慨道。
“我就说,恩师如此才华,为何迟迟不肯科举入仕。如今想来,当是恩师高瞻远瞩,早已勘透了这科技兴国的路子,并投身于此。”甄仁义同样感慨万千。
“你们说,恩师不过十八年华,为何小小年纪,却懂得这般多的道理。”
“说实在话,那些个京都成名已久的大儒,别说诗文一道,单单就是道理,怕是也讲不过老师。”
“毕竟,他们连为何读书都未曾搞清楚。”
“话也不能这般说,天下九成九的读书人,人人自视清高,可又有几人如恩师一般,将读书一道看得如此通透?”
“恩师真乃文曲下凡也,只可惜,这文曲为何落在了你们淮南,却不在我们江南。”陈楚歌这话隐约有一丝酸味。
周安听了却是大笑着道:“这说明,是天要兴我淮南文坛也!”
“假以时日,淮南当成天下文华汇聚之宝地也!”
听见这话,淮南子第纷纷露出自豪之色,江南子弟则要羡慕得多。
唯独甄仁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氏,一口江南话,说得尤为流利。
更是对这门地方言语,颇有研究。
而他恰好发现,刚才恩师讲课时,所说的淮南话并不正宗,反而隐约带着点江南话的影子。
顿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其心中浮现,随后便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恩师其实是个江南人?
“甄兄,何故在此发愣?天气渐寒,不如我等同窗去恩师开的飞鸿酒楼尝一尝那火锅?”
“说起来,尔等江南人氏,还未曾尝过这等美味呢。”
“跟你们说,这菜可是恩师造出来的,味道那叫一个绝。”沈良富道。
他和周安是土生土长的淮南子第,自然有义务招待一番江南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