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这时,书院大门处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闻言,身躯无不一震,心想莫不是踢馆的来了?
然而,下一刻,却是传来了一阵气喘唏嘘的呼喊声。
“不…不好了!”
“出…出大事了!”
只见一身穿青袍儒衫的读书人,正气喘唏嘘地赶来。
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
那声巨响,想必也是其踹门发出来的。
众人见状,无不皱眉。
身为院长的五柳先生更是直接出言呵斥。
“你是哪位教习的学生?殊不知,读书人当遇事有静气的道理?”
“我辈研读圣人经典,养一口浩然气,理当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胸襟气度才是。”
“若是我松山学府,人人都像你这般,那该成何体统?”
五柳先生这番话说得有些重了,但满座教习和学子,却并不觉得过分。
身为读书人,怕是全天下除去官员之外,最讲究礼仪的群体。
眼下这位儒生,在松山书院一年一度的文坛大会上如此失仪,五柳先生身为院长,说教一番也是应该的。
见那青衫儒生气喘唏嘘,却又急着说话,五柳先生不禁再度皱眉,道:
“你这后生,当真是莽撞至极,还是先平复一番,再做谈吐为妙。”
那儒生闻言,倒也不恼,而是在原地喘息少顷。
等气息平复过来之后,才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荒谬!你且看看这满座的文人才子,我松山学府正值春秋鼎盛,何来的大事不好?”水溪先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呵斥道。
好吧,其实也不是坐不住,而是因为这弟子是他教出来的。
在众人面前这般做派,说实话,有些丢人。
于是水溪再度使了使眼色,示意那儒生不要再说,快些入座才是。
可那儒生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扯着脖子高声道:“先生,我方才听闻,那淮南诗君顾北川,其实…”
轰!
这番话还没说完,但“淮南诗君顾北川”七字一出,便引了众怒。
谁不知道,今日乃是松山书院的文坛大会。
在这等大喜的日子,你却偏偏要提一个让大家伙儿都不痛快的人。
是何居心?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
更别说江南文坛与淮南文坛向来都是竞争关系,双方关系可不见得有多好。
尤其是在淮南出了个顾北川之后,关系更是进一步恶化。
你这儒生,本就迟到,且大声喧哗,不通礼数。
现如今,却还要在大会上提及顾北川之名,究竟是要作甚?
见周遭诸位同僚纷纷怒目而视,水溪也急了,怒意涌上心头,大声呵斥道:“你这逆徒!还不快快落座,在那胡言乱语什么?”
“一口一个顾北川,那顾北川就算再厉害,也是淮南文坛之人,于我江南文坛何干?”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去羡慕人家的名气,而是发奋苦读,写出更好的作品,争取在名气上超越对方!”
“这等道理,我早已说过千百遍,你怎地就是不懂?”
水溪这番批判,可谓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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