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想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毕竟人无完……”李东璧语气陡然一顿,随即瞳孔收缩,眼眸放大,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想…想出来了?”
项芷柔也连带着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显现出几分错愕,随即眼眸深处,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甚至渐渐扩大,转为狂喜!
即便两人对顾北川再信任,此时此刻,也不约而同地展露出惊喜之色。
沧澜水灾可是大乾延绵了三百年之久的遗留问题,不知让多少治水名士扼腕叹息。
可现在…解出来了!被顾北川只区区半月不到的光景,便解出来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心中都有了种大石落地之感。
面对戏伶楼,李东璧虽说不论来多少人,自己一肩担之。
可实际上,别的不说,单单就上次在暗中觊觎顾府的罡气境高手,他便没十足的把握对付。
之所以这般说,只是叫顾北川安心一些罢了。
至于项芷柔,虽是口口声声说要修书一封寄于家父,叫其派高手前来。
可事实呢?
可能吗?
以镇北王横压北疆的惶惶大势,身边自然不缺高手,只他自己,便隐隐约约有大乾第一武道高手之称。
但…,有人是一回事,能不能派遣过来,便又是一回事了。
以当今圣上对镇北王的忌惮,莫说是暗中派人前来,便是明面上派人来,怕是都得派人全天候盯着,一个不好,翌日朝堂上怕是便有言官弹劾,声称镇北王心生反意。
在这等如履薄冰的境地下,差人来保护顾北川,无异于天方夜谭。
项芷柔之所以这般说,与李东璧的初衷一般无二,无疑只是为了叫顾北川安心罢了。
可现在,顾北川既然想出了治水的法子,两人心中的些许顾虑,难免烟消云散。
招贤策虽说是武朝时候传下来的法子,在当今仁宣一朝并不受重视。
可若是当真能治理沧澜水灾,那么这法子,只要能呈递到仁宣帝眼前,顾北川的为官之路,怕是跑不了的。
就连顾北川自己,也觉着那无时无刻,来自戏伶楼的压力陡然一轻。
他们虽有几分能耐,连罡气高手也能随时出动。
可此处毕竟是大乾都城,皇权高高在上,世家门阀交错,又有几只铁血豪军。
他们若是脑子犯了迷糊,胆敢刺杀朝廷命官,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不过好在,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向来很识时务,一直在避讳朝廷的目光,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亦或者说,这群人就这般蛰伏在乾都,隐而不发,是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顾北川摇了摇头,不去深究。
他只想保住自身安危,能无忧无虑地在乾都这一亩三分地经商赚银子罢了。
想出沧澜水灾的治理之法,便已然让他达成目的。
至于其余事端……,这乾都水深,不可见底,若是深究,怕是会招来无妄之灾。
顾北川向来是个稳妥的人,自然不会莽撞行事。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力去想一想,该选什么官职为好。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虽说接下招贤策之人,若是给出足够好的建议,朝廷是会给予官职的。
可这官职自然是有所限制的,不能你想做什么官,便给什么官。
最高等的,也不过秩数百石而已。
莫说两千石的大官,便是一千石,也是遥不可及。
不过顾北川也并不在意,他想出此法的本意,本就不是入朝为官,而是寻个保护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