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们只是想好好吃顿饭都不行吗?!
庄可卿眼见着旁边这群书生面色由白转青,顿时觉得他们是可怜又好笑。
心下便打算今日无论怎么的,也要帮阿凌把同学关系缓和了,不然往后还得再相处个年把,日日都在一个教室读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不好。
于是她视线在邻桌的书生中间一转,想找个突破口,这一下就瞧见了个熟面孔。
不就是正黑了张脸的李守成吗?
“这位公子,可是淮清书院李守成?”
清丽柔婉的声线响起,让不知在同谁生闷气的李守成一愣,慢慢转过头来。
便见与沈凌同桌的姑娘,一双水润杏眼,弯弯如柳梢枝头的新月,正专注的注视着自己,顿时一张稚气脸庞腾的下红了个通透。
“在下、在下正是李守成,姑娘是?”
众书生何时见过李守成这般无措模样,一时间都是将目光投在了庄可卿身上,心中具是猜测,这姑娘到底何人,竟还能晓得李守成是淮清书院的?
“上回家中有事,相公是走的急了些,未能恭喜公子院试取得的好成绩,实在抱歉。”
只见少女站起身来,微微一福,姿态柔美,语意诚恳。
恍然间,李守成突然觉得自己这两个多月以来心中积攒的不忿神奇的消失了。
对啊,人家当时确实家中有事,不应了邀约也很正常,他为何要一直揪住这事不放呢?
此时他倒是忘了当初在茶楼上众人的奚落,只觉自己小题大做,未免显得心胸狭隘。
“姑娘不必如此。”
李守成连忙站起身来,抱拳回礼。
“我自仰慕沈兄案首风采,与之结交之心甚笃,只苦于沈兄眼中仅有书卷,倒让某不知该如何是好。”
庄可卿闻言,不禁睨了眼还在往自己碗里淡定夹菜的沈凌。
你同学看着人还不错啊,总不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吧。
沈凌已然接收到自家小娘子的信号,但依然没有什么动作,这让旁边的李守成面色渐渐涨红,一众书生也是尴尬不已。
“阿凌?”
庄可卿唤了声,语意有些焦急。
人家可都主动放下身段了,咱也不必如此敬而远之。
沈凌这才抬了头,侧颜看了记李守成,说道,“李兄心意我已知晓,多谢了。”
???
众人一脸莫名。
沈案首这是何意?
什么叫知晓心意?
怎么听的如此别扭了。
庄可卿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阿凌这说的什么话?平时虽知道他是个淡漠性子,怎么偏对了这李守成道是这般阴阳怪气起来了?
与同学说话就好好说啊,以后说不定还能是官场同僚,何故到处树敌了。
想罢,她歉然一笑,“相公便就是这样的性子,在家也是如此,各位请勿介怀。”
“若是以后在学堂有什么想要探讨的,尽可寻了阿凌,他定会知无不言。”
这番话说的一众书生心中妥帖。
虽然沈案首人瞧着冷淡,可他娘子说话却是面面俱到,听了舒服。
就是嘛,人家娘子都说了,案首也不是对了他们这么冷淡的,就只是天性如此罢了!
在这一瞬,他们好像将之前沈凌温和淡笑为娘子夹菜的场景集体遗忘似的,都是抱拳应声,说是自己积了许多问题,还待明日到了官学再行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