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嫩的顺滑,适合酱烧,老的扎实,适合煎制之后再行调味。”
严博文想了想,“那便两种都给我各来两块。”
庄可卿淡笑应好,手上麻利动作,东西到了青年手上之时都还是温热的。
“庄姑娘,你过会还当告诉我这都怎么做才是。”
“我阿爷许是吃你这豆腐脑儿上了瘾,还想试试别的口味,所以我今日就买回去吩咐小厨房做了,也好给他个惊喜。”
严老太爷提出让青年买豆腐的时候,并未说明这是做什么用的,于是严博文以己度人,以为老人家同他一样犯了馋虫,所以便想着要好好同庄可卿讨教一番,做个像样的豆腐菜出来,讨了阿爷欢欣。
庄可卿当然不无不可,当即就说了酱烧、炖汤,煎炸的几个法子,直把青年哄的眉开眼笑。
直到严家午食,老太爷坐于桌前,瞧了几道不认识的菜品,便才问道:“这是何物?”
“豆腐啊,您不是想吃吗,我一早就买来,还特地同老板打听了做法呢。”
严博文挺了挺胸膛,满面得意之色。
瞧着孙儿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严老太爷也不禁摇头叹气。
罢了,就先尝一尝这豆腐菜吧,至于其他的,他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豆腐铺子比较妥当。
又过两日,严博文早上起的迟了些,到了豆铺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了。
他低着头火急火燎的踏进小铺,嘴里嘀咕着今儿个迟了,别就没豆腐脑儿了,结果猛一抬头却是看见两个熟悉至极又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身影。
不是他阿爷和他爹吗!
一时之间青年脚步踌躇不已,都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亦或是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是庄可卿在说话的间隙瞧见他,招呼了一声。
“严公子今日可来的迟了,不过不必担心,我已是将豆饮和豆腐脑儿都给你留了。”
“且就稍坐,我这儿忙好便来。”
说罢,庄可卿手起刀落的划了两块豆腐来,包好递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您拿好,这豆腐软嫩,还道托着为上。”
可对方却是不接,反而目光灼灼地落在严博文的身上,大有你不过来就没好果子吃的意思。
青年不好再就装死,只能小碎步的挪将过来,乖顺唤道:“阿爷,阿爹。”
“嗯。”
严广元这才满意了,微一颔首,示意他接过豆腐。
严博文垮了肩膀,在庄可卿玩味的眼神中接过,只声不吭,面色烧红。
“这位姑娘。”
而似是未注意父子二人之间气氛如何沉重似的,一旁严老太爷却是开了口,目光略带审视的看向了面前木簪青衣的少女。
“老丈请说。”
庄可卿微微一福,做了礼来,很有一番礼数,就是一向龟毛的严广元都在心中点头。
这女子,年纪轻轻,虽是在这陋巷做些小生意,可行止有度,倒是个知礼持节的。
“你可听过糖蒸豆腐,可治咳嗽一说。”
严则并无顾左右而言他,却是直接了当问出口来,眼神颇有些郑重之意。
庄可卿本就见老者与这中年人衣着不凡,相貌气度与众不同,便就猜测他们身份不同寻常,现又知晓他们是严公子的父祖辈,面上更显诚意。
况且这糖蒸豆腐是个偏门小方,虽是听上去并不靠谱,可在实际应用上却是很有效果,所以并不遮掩。
“老丈,糖蒸豆腐治咳嗽便是我与人说的。”
少女面色沉静,在老者谛视之下,并无半点局促与惶惑之意,反倒是透了些自信来。
“这法子简单易行,花费甚少,于我们普通百姓人家来说,若能以此法解决问题,总好过去药局寻医问药来的方便。”
“简直荒唐至极!”
严老太爷还未说话,可一旁的严广元却是听不得这样的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