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卿见街坊如此这般心急,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堂上发生的事说了。
“啥?揍了三十大板,还要徒刑三年?!”
一听这判决,周围人都是惊呼不已。
三十板,屁股何止揍烂?怕是命都要没了半条吧!
“都揍成这般模样了,还要啥个徒徒、刑?那是啥意思了?”
“嗐,你还真是不懂,这徒刑就是压去做苦役的,保不定什么时候就累死在工地上了。”
众人一听,又不免觉得通判大人过于严苛,这判的,好似也重了些。
“大家实不必为其担忧,他在做下此事之前,就该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而且这地痞流子平日所为,又何止祸害咱这些店铺了,便是偷、拐、抢、骗都是常事,又有多少家庭受害的。”
庄可卿这样一说,大家不免深思。
确实,便是他们这些个店铺,之前有不肯服软的,硬是被搅黄了生意,砸烂了铺子,多年心血一夕全无,闹的妻离子散的也不是没有。
“庄老板说的对!”
众人心中那点个同情瞬间就消失无踪,甚至还自发地叫起好来,都是说通判大人思虑周全,就该这样重重判了,好杀鸡儆猴一番。
“其实还有个好消息。”
庄可卿笑了笑。
自己与邹城之前是有恩怨,可在此事处理上,她还是大体满意的,也不介意多为其说些好话,等真的州府之中人人称颂,到时他就是不想继续扫黑除恶了,也是被架在上面不得不为。
“庄老板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可不要卖了关子的。”
抬抬手安抚了记众人,庄可卿才就将邹城要对州府所有流氓地痞进行清扫的事情说出,十足是让大伙又高兴了一通。
没想到通判大人可真是好官!
邻里打听到了刚刚府衙里断案的事,个个心满意足的散去,回头转眼就跟旁人学去,不出几日,通判大人要整肃州府治安的消息就喧嚣尘上,是连知州都听到了些风声。
他将邹城叫到身边问了几句,又夸赞他实有为民之心,言道若此事做了不错,来年考评必是上上。
这可给邹城欢喜坏了,是立时就给下属的衙役派了出去,沿街搜集信息,又对百姓府衙大开,日日来接案子,忙的是脚不沾地。
而康流子一众地痞,见势不妙,具是包袱款款,连夜出了州府,也不知跑到哪里祸害别人去了。
庄氏养生小铺的生意又红红火火的做了起来,只是限购的规矩没再变过,毕竟这样也可让更多人尝到她家新品不是么。
庄家小院。
“可儿,以后若是再遇到此事,万不可如此莽撞。”
秦蔓枝手里忙着活,嘴上也是不停,“要不是我偷偷同凌哥儿说了,那日你定要吃亏的!”
不必娘再说,庄可卿也是知道自己确实莽撞了,要不是阿凌,她哪能全身而退。
这也许还是她太过自大的缘故,以为之前上通判那样的大官,都能全身而退,又何况一个街边混子。
可现实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个教训,让她晓得万事不可轻率的道理。
“娘,我知晓了,阿凌那日已好好说过我了的。”
庄可卿有些不好意思,这连日来,不光是娘,就是连陆嫂乃至张嫂都在她耳边念叨,让她可不要再事事冲到前头,该放了手让男人上的,就放手让男人来,不然要这相公还有何用的。
她又不好说自己上辈子独立惯了,万事都是自己处理,做不得那等娇弱的菟丝花,只会依附着旁人过活。
而且阿凌那日虽是生气,可也早就被她哄好了,为何这些嫂子婶婶们还要不停念叨呀,真的好痛苦。
庄可卿愁眉苦脸的听训,呜呜嗯嗯的,只盼着出些个新鲜事来,引了大伙的注意,好让她歇口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