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枝口里说着,眼神却是慈爱地看着自家小儿子,见他吃的香甜,眼里都是笑意。
“吃完漱口刷牙就是,咱家那牙刷也好用,回头我再试试有什么方法制点牙膏子出来,到时候不说蛀牙,就是满口大黄牙都能刷的白白的。”
庄可卿笑嘻嘻地回了句,秦蔓枝也没当真,家里现在用盐刷牙已经不错了,她是想象不出来甚的牙膏子到底还能好成什么样的。
阿满专心地啃糖葫芦,不吵不闹,只偶尔抬头透过车帘看外头,面上全是好奇之色。
“等找到房子安顿下来,阿姐再带你出来逛,这几日你可得跟着娘好好呆在客栈,不能乱跑知道吗。”
阿满有好吃的塞在嘴里,阿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小脑袋点个不停,见幼弟这么乖,庄可卿笑着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袋,活像逗个小狗儿一般。
老张头专心赶车,他是颇为熟悉京城的,一进了城就招呼一声往城南的走,那边客栈多,价格公道,还相对安全些,姑娘这家要寻房子,怕是要在客栈多住几日,既不能贪图便宜去那等人员杂乱的地方,也不能找了太贵的,免得花销太大。
“就这儿的,姑娘您下来瞧瞧可还行?”
马车停在一处热闹的街市,庄可卿和沈凌下了来,里头小二已经热情的迎出来了。
京城物价果然是贵,一间普通上房比州府的贵了一倍有余,还不包热水和饭菜,这些都是要另付的。
老张头两个车夫将他们送到地方之后就拜别了,他们还得去五福记交差,另外再拖些货回去,总不好空车再走一趟。
庄可卿给了每人一两银的辛苦钱,喜的两人眉开眼笑,作揖不止,临走前又是嘱咐若有事情,可到五福记寻大掌柜帮忙的。
给行礼都搬到房间,两人才千恩万谢地走了,庄家几人安顿下来,也没在客栈里头叫菜,而是整理整理便出了去,寻个地方吃饭。
京城确实繁华,来往百姓都是多穿细布彩衣,个个面上都是十足的精气神,有着京城人士特有的傲气。
他们一家初来乍到,不说囊中羞涩,但考虑着后边还要租房买书的,便就想着先省着点花,出了客栈走了没多远,见一家临街食铺生意颇好的样子,就进去坐了,跟伙计要了个本店特色。
伙计应的爽快,没会功夫就端上三个大碗,庄可卿一瞧,这兜兜转转的,竟是在京城又吃到了羊肉汤粉。
不过京城在靠北一些,炖羊肉的确也有一手,那汤头浓白飘香,还撒了细葱和香菜,更难得的是上面还隐约有些胡椒沫子,这样的早春时节,光是闻一闻,就让人浑身暖和不少。
“吃吧,吃完稍逛一会再回客栈。”
一家人吃了碗热腾羊汤,花了足六十文,给秦蔓枝心疼的不行,一吃完饭就说不逛了,免得又要乱花银钱,还是回客栈休息的好。
庄可卿倒是无所谓,既然娘不想逛,那回去便回去吧,正好修整好了,明日还得寻牙人找房,也是个体力活。
几人就往回走,阿满被秦蔓枝牵着,见了路边稀奇好玩的小玩意就站着不肯走,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先让阿姐给买个。
“阿满……”
刚要掏荷包问阿弟要哪个小娃娃,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周围百姓也是察觉,一时之间惊的四处躲避,慌乱不已,还有小贩的摊子都被撞了歪的。
沈凌见势不对,一把将阿满捞了起来,又转头护着庄可卿和秦蔓枝后退,几人才堪堪站稳,四五匹高头大马就从他们面前飞奔而过。
那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碰撞出哒哒震响,离的近了,庄可卿甚至能感受到马匹身上传来的滚热气息,而马上坐着的几个年轻人,却是高声笑闹着,又一扬鞭子,抽的马儿一挣,向前更快的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