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安排下去,来到我身边问道:“那古墓怎么办?不布那个什么八方镇邪了?”
“布不了了,爷爷之前布的已经被破坏,现在要想布置的话又要八年时间,对方可不一定会给我们这个时间。明天下午我们去找找古墓,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行,行。”
等到天空显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三叔也醒了,我才知道,那颗一直被我怀疑的槐树是三叔偷偷种下的。
他天天梦到自己母亲,便想着利用槐树让自己的母亲强大起来,不再受下方鬼物的欺负,当然,事与愿违。
训斥了三叔一顿,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没有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便带着村民走出了祠堂。
先让老人妇女孩子回去休息,我则带着村长和一群壮汉来到男孩之前安葬的地方。
在这挖出两块泥土,一块放进了事先准备的小坛中,点燃一点纸钱烧在里面,封坛。
这里葬过孩子,带着孩子的气息,带着这块泥土,孩子就能跟在我身边。
另一块则带到了之前挖好的阴井处。
这里是后山的低洼处,和其他的坟墓相隔甚远。
夭折的小孩是不能进祖坟的,更别说男孩不是黄家村的人。
对于男孩,我选择了十葬法中的瓮棺葬。
这种葬法主要是针对幼儿和少年逝者。没有棺材,葬具为底部留孔的陶器。
不立碑,不起坟头,只栽一棵树标明方位。
这样的葬法相对简单,我全程自己动手。
烧纸暖穴,将放着孩子衣服的陶器放入阴井,然后把从坟地带来的泥土放在陶器上。最后是填土。
完成后,除了翻新的土地和那颗小小的树苗,根本看不出下葬的痕迹。
比起男孩,其他人的迁坟就麻烦许多。
但对我来说,却没有太多的事情。
毕竟只有几年,棺木都还保持完整,不需要捡骨。
村里人对于迁坟下葬都不陌生,我只需要看着不要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即可。
到正午前,所有的坟都迁坟完毕。
村长等人打算去给我爷爷迁坟的时候,我将他们拦了下来。
“村长,我爷爷的坟还要等一会儿。我爸还没到,而且要正午的时候迁。”
拾骨匠和普通人不同,一辈子和尸体阴气打交道,只有正午的阳光才镇压得住。
所以无论是我爷爷,还是其他的拾骨匠,如果要迁坟,都必须正午阳光正烈的时候迁。
而且我父亲还在世,我作为孙子是不能动爷爷的土。
子孙代代传承,不能出现隔代或断代的情况,给老人迁坟时,必须是儿子辈(长子)动第一锹土,孙子辈的人是不能动土的。
这也是拾骨匠传承中的长子首钎。
正午,父亲匆匆赶来,没有多问什么。
父亲不是拾骨匠,但在爷爷的熏陶下,也懂许多拾骨匠的事情,对于我给爷爷迁坟,他只说了一句小心。
我很理解他的意思,毕竟爷爷的死法,太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