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要过来了!”
“在京城边上的一所荒废的房子里,每天夜里都有怪物出没,把路过的动物和行人引诱过去吞食,你想办法把它解决掉。”
祖父苏轼是在大约六天前和他商量这件事的。
那个时候的苏家正因准备日益临近六月初的苏长安成人戴冠仪式而忙个不停。
必须备齐得日用器具、服装的订做、之后充当监护人的戴冠人的委托、还有接待宴席的准备工作等,需要定下细节的事情堆积如山,没有比这更忙碌的时候了。而且,作为当事人的苏长安也有修行的任务加身,面前就像耸立着一座万丈高山一样。
位于苏宅一角的自己的房间里,苏长安被包围在堆积得像山一般高的书籍中,一心不乱地读书学习。
以祖父为首、父亲苏福、长兄苏吉,还有次兄苏安都拥有着大量关于阴阳术士的书籍。长安的身后东一本西一本地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说是同居人也不过分的斑竹正把他们一本一本地叠整齐,把卷轴恢复原样。
就在这时,苏轼出现了。“啊哈,真令人佩服,原来你正在用功啊!”
“劳烦您特意过来,您有什么事吗?”
苏长安的视线从书本上抽离,皱着眉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位面目慈祥的老人。
苏长安确信着一件事情。...
他的爷爷、大阴阳术士身体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魂魄,不是人类。
对于关于这位老人的不同寻常的传言,少年只有一种看法。他是一个鬼灵,没错,一定是的!
而且,并不是普通的魂魄,毫无疑问,他是生存了好几十年,拥有强大法力与灵力的魂魄。长安很小的时候,就从苏轼的种种举动和恶行中证明了这个事实。
满布皱纹的脸上泛着微笑,苏轼跨过满地狼藉的书籍和卷轴,发出了“哎呦”一声,好像很费劲似地坐了下来。长安啧地咂了咂嘴,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蒲团让给了爷爷。
“长安啊真是懂事儿呢!”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苏轼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长安毫不客气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苏轼的心情。
“对了,长安!”
“到底什么事?”
对带着不解俯身就要坐到地板上的长安,苏轼笑呵呵地道明了来意。
“前几日沈府的沈如月,突然消失不见,沈将军过来找我,让你大哥出面寻找下,我想应该是有妖魔出没,这件事情就由你出马把它摆平吧。”
竟然让一个还没进入阴阳阁的,十五岁的法术时灵时不灵的阴阳师去除妖怪,这只能说明是爷爷的脑袋有问题了,而且还是用打发人下人办事的轻率语气!
“斑竹,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在被白狐追逐的过程中,苏长安毫不客气地控诉着苏轼。
“我明白了,总之先结印反击吧!”
行动灵敏的白狐,在奔跑的时候充分发挥了四肢动物的本性,四肢一齐出动往前飞速飞奔。
虽然说是前朝废墟,但也曾是前朝某贵族宅第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踢倒已经破旧不堪的屏风和幔帐、推开挂帘、越过肘几,苏长安和白狐到处乱窜。
白狐正在他们身后扫平障碍物死命追赶,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状况。支撑这房子的几根柱子开始断裂,房子咯吱咯吱地传来了不稳的声响。
“啊!”
在黑暗中,苏长安突然向前摔倒、顺势向前翻了几个跟头。
“好痛痛痛痛!”
“喂喂,你给我干好一点啊,这活儿的好好干啊,苏轼的小孙子!可爱的小苏苏!”
朝一脸愕然的斑竹回瞪了一眼,苏长安跳起来和白狐进行了对峙。
回头望去,白狐张嘴咔嚓咔嚓地响声,朝这边逼近过来。
“乾坤定位,不避祸央,喼喼如律令,结!”
“结,结,结!”
“这种小角色,你就不要让它一次又一次逃掉啦!”
“就你这小家伙,还阴阳师,还想保护京都之地,笑死人了,哈哈哈!”
“闭嘴,我可不是小家伙,我乃苏家,苏长安,阴阳师。”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如此的话,得到你的血脉灵力,岂不是易如反掌!”
“总这样手慌脚乱的可不行啊!快点封印它!”
“可以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使汝失心,従此迷惑,阳邪历,讨升化,结!”接着,一阵白光乍起,白狐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长安你明白了吗?所谓的妖魔鬼怪,就是指这样的东西,你已经亲眼见识过实物了。”
突地刮起一阵强风、把宅第的日常用具都吹跑、然后四散离开来。变得破落不堪的符咒轻轻地飘落到什么都被刮走空无一物的地板上。
“结……结束了啊……,快去解救沈小姐,把沈小姐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