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换位思考，顾长青便能明白。

他从小母亲故去，是父亲拉扯他长大，因此对于父亲又当爹又当娘的辛苦，顾长青很明白。

如果发生此等变故的是自己的父亲，他或许比裴舟行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身为朋友，他不可能看着裴舟行如此。

“老裴！”

顾长青双手拍打着裴舟行脸颊，不断道：“想想小烟，想想小烟，或许她没死，我们可以去灵家，救回小烟的，你听到了吗？”

足足又过了好一会，裴舟行整个人眼神方才有着明亮光彩。

看着床榻上的母亲，裴舟行双手死死抓着顾长青双臂。

“啊……啊……”

庭院内外，令人闻之落泪的凄厉哀嚎，响彻不绝。

司茹月站在门边，看到这一幕，亦是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许久之后。

顾长青与司茹月走到门外，只听得屋内裴舟行的哭嚎声不曾停止。

“他需要发泄一下……”

顾长青呼了口气，亦是感觉胸口很闷。

虽说他和裴舟行认识时间不长，可一同在太虚宗内开盘赚灵石，再加上此次同生共死，他是将裴舟行当成朋友的。

裴舟行的母亲，他见过，卧病在床，很慈祥的女人，若是没有病，或许也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

裴小烟，虽然看不见，但却是自强自立的小女孩。

徐徐来到门外阶梯上坐下，顾长青又是忍不住长呼一口气。

司茹月此刻也是坐下，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长青呼了口气，徐徐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裴舟行一直不与他母亲妹妹联系，似乎回来见面也是偷偷摸摸，现在看来，应该是早就有人一直盯着他母亲和妹妹了，难怪不带在身边……”

司茹月不由道：“他不是太虚宗弟子吗？找太虚宗庇护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以前他只是内门弟子，这次到达凝脉境四重，可晋升为核心弟子，可就算是核心弟子，宗门岂会因为你是核心，就帮你照看你一家安危？”

顾长青苦涩道：“就像我，若非是拜虚文宣为师，玄天宗只怕早就再次对顾家动手了！”

司茹月继而道：“是灵家盯上了他妹妹？”

顾长青摇了摇头。

只是突然，顾长青看向一边的童荧，开口道：“你过来。”

童荧被刚才房间内的一幕恶心坏了，此刻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顾公子！”

童荧扑通一声跪倒在顾长青身前，急忙道：“我虽出自万魔谷人字堂，可真没杀过多少普通人，这种事我都干不出来，是真的！”

“我且问你，先前你说，古灵城灵家是归附于你们万魔谷人字堂的？”

“是是是……”

童荧急忙点头。

听到这话，司茹月冷笑道：“这些年来，卓文鼎倒是野心越来越大了！”

卓文鼎便是万魔谷人字堂堂主。

万魔谷天字堂、地字堂、人字堂三堂，分别有三位堂主，三位堂主表面上看似一致对外，其实暗地里关系并不怎么样。

童荧听到司茹月的冷嘲热讽，不由苦着脸道：“司大小姐，这还不是因为您父亲他老人家给卓文鼎堂主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嗯？

听到这话，顾长青倒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