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又前进了五、六个小时,车子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ray被从箱子里拽了出来。连拖带拉的带上了一架私人飞机。
ray被从箱子里带出来的时候,他努力的快速适应光线。虽然因为发烧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但他还是尽可能的一边被拖拽着前行,一边偷偷的打量所处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停机场。飞机上的标识让ray心头一颤。那是英国皇室蒙巴顿伯爵的徽章。这也就是说即便蒙巴顿伯爵没有直接参与血红骑士团,但是伯爵家族跟血红骑士团一定有着某种关系。另一个让ray心惊的是,绑架他的人明知道他会看到这飞机上的标识却并没有遮挡他的眼睛,这说明血红骑士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那么现在已经被绑架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架私人飞机极其的奢华,前端除了机组人员的工作室外有两个单独的房间,是为伯爵及其家人准备飞机上休息用的。后边左右各一列共有十二个座位。听说伯爵每次出行都会带着他的十二名保镖一起。ray被带上飞机摁在最后面的座位上并系好安全带。这安全带本是为了提高乘客安全性而设置的保障,现如今变成了限制ray行动的捆绑工具。上飞机的除了一直跟他一起的三人以外,还有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开枪打伤他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坐到ray的另一边,他侧身面对着ray,突然伸手按在ray的伤口上。ray并没有忍耐,一声惨叫因为口球的关系闷在喉咙里。大胡子看到手上的血迹,整个人更加的兴奋。正要再次去折磨ray的伤口,只听见那个白人头目说:
“嘿,老兄,悠着点。弄死了可没法交差。”
大胡子显然不太高兴,白人头目拿着医药箱递给了大胡子说:
“把子弹取出来吧,要不还没到地方,他就挂了。”
“我可没做过这个,要是把小可爱弄疼了我可不管。”大胡子不乐意的说。
“只要不弄死,随便你怎么做。”白人头目意有所指的说。
“哦!那我倒是很乐意呢!”大胡子一把扯开ray的衣襟,伤口的血凝固已经跟衣服粘合在一起了。大胡子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扯,ray一声惨叫,身体像是热锅上的鱼一样的弹起,但是因为安全带的束缚根本没能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头向后仰去,让白皙纤长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瞬间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水就湿透了衣服。这下衣服和伤口分开了。伤口也扯开流出血来。大胡子很享受ray痛苦的表情。欣赏了半天才打开医药箱,一边翻找一边念叨:
“宝贝儿,让我们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东西。纱布,用这个缠住你的眼睛。当视觉功能被夺走的时候,身体就会变得更加的敏感。”大胡子看着ray诡异的笑着,又翻了几下,拿出一个针管说:“这么粗的针管,这一定是灌肠用的。一会儿我们一样一样的试试。”
大胡子翻了一会儿,一个好好的医药箱,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各种刑具。最后大胡子拿出了酒精,打开盖子毫不留情的从ray的伤口上方浇了下去。ray不加任何掩饰的惨叫着,并一边盘算着正常人在什么时候会疼晕过去。这要比让他单纯的忍耐痛苦更加的困难。晕倒本身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当痛苦到达了一定的限度,身体往往会随着本能陷入晕迷的状态。只是因为ray受过特殊的训练,他对痛苦的忍耐力要远超出常人。一直以来习惯于忍受的他现在要表现的像普通人一样的惨叫晕迷反倒是让他难以拿捏。直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头一歪,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则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ray“昏迷”,这让大胡子觉得特别的没意思,这才拿出镊子在伤口处乱翻把子弹取了出来。虽然忍耐力超强,但是并不代表不会痛。在镊子贴近伤口的瞬间,ray就将全部精力都用来忍耐疼痛,不能咬牙,不能让肌肉有一丝紧缩,甚至连呼吸都不能有一丝慌乱。当子弹取出的瞬间,ray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用全部精力去控制本能的事情让他异常的疲惫,特别是他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的情况之下。
大胡子将子弹取出ray都没醒过来,这让他觉得很是无趣,骂骂咧咧的将工具往旁边一扔就换了个座位离开了。白人头目让矮个子男人给ray包扎一下伤口。矮个子男人正在跟同伴玩着牌局,不情愿的过来粗糙的包扎了一下就又去玩了起来。
ray一动不动的靠在座位上,将刚才为了忍痛而提升起来的精神力慢慢的放松下来。强迫自己进入半休眠状态。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飞机开始下降。落地后ray被押解上一辆黑色的凯宾斯基汽车。一路上因为车窗上的帘子一直遮挡着,所以看不到车外的情况,只是大致判断车子并不是驶向市区之中。
当ray下车时才发现身处在一个很大的庄园里。从大门开车至主楼就用了15分钟。而眼前的建筑却是一栋带有浓重***风格的别墅,不,这更应该称之为城堡。
城堡足有二十多米高,中间大堂的部分是近十米的穹窿。墙壁上的纹样似乎是叙事体,可惜ray只来得及匆匆一瞥,没有时间去深入研究就被带入地牢之中。一百座建筑可以装饰出一百种风格,但是地牢却都没什么区别。阴暗、潮湿是地牢的共通点,这里也并不例外。这是地下室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地牢的铁门很厚实,屋子差不多四十平左右。进去后用钢筋条隔出五个牢笼,铁笼中除了一个马桶以外什么都没有。ray被关进最里面的铁笼里。除去了双手和口球的束缚后,绑匪就出去了。ray揉了揉手腕,本来白玉一般的细瘦手腕因被长时间的绑缚红肿了一片,有些地方更是被磨破了皮。飞机上虽然狠狠的折磨了他一通,但好在子弹总算取了出去,又消了毒。出了一身冷汗后热度反倒降低了一些。ray打量着牢房,发现这里还有两个人被分别关在相邻的铁笼中,他们除了面容憔悴、衣妆狼狈以外,倒是不难认出正是被绑架的三人中除伊万卡以外的英国地产大亨罗伯特.沃次的女儿和俄罗斯首富阿列克谢.米赫尔松的公子。
既然他们两个都在这儿,那么伊万卡应该也是关在这里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的人呢。难道她已经遇害了不成?ray心中盘算着。ray有心与那两人交谈,但那两人从ray进来后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抬过头,似乎并不想说话。看守一直看着这个方向,正对着的监视器也随时监控着。方子舟有着严重的抑郁症,主动与人交流也并不合逻辑,ray只好先一言不发的观察形势。
在被绑架晕迷的时候身上的所有配饰就都被取下丢掉了,应该是怕安装定位装置吧。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在ray出发前早就将一颗带有跟踪器的胶囊吞食下去。胶囊能够抵御十天的胃酸腐蚀,十天内只要通过催吐剂将之吐出即可。只是没有手表,所以ray只能凭借感官去估算着时间。
大概在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之前绑架他的黑人男子和矮个子来到了地牢,将ray带到了二层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就像是还没有交工的毛坯房一样,四白落地,水泥地面。窗子上倒是挂上了白色的窗帘,一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平面电视机。几把椅子就算是屋子里的家具了。ray猜想这是为了与人质家属联系时观看人质情况或者录制人质视频时的房间。这样布置就不担心暴露藏身之地的线索了。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将ray绑在面对电视的那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