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勉带着ray到达练习室时,统领和那位日本分部负责人都已经到达了。除了他们屋子里还有十几个端着枪的黑衣人。统领狠狠的瞪了英勉一眼,就让他出去了。看来在禁闭室的对话没让他们听出什么端倪来。
英勉得到命令后退出了房间,他不禁感谢这个命令。如果让他眼看着ray受刑,真不知道他是否会改变主意。
ray站在练习室的中间,身上的束缚还没有解下来,眼睛被眼罩遮着,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像是要受刑的样子。
统领一声令后,几个黑衣人走上前去解开了ray的束缚。后面拿着枪的黑衣人明显感觉精神紧张了起来。统领也挺了挺腰身。旁边的那个日本负责人冷汗从额头上滑了下来。他有点后悔主动要求来观刑。现在没有任何束缚的s级就站在眼前,万一他突然反抗起来岂不是很危险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ray并没有反抗,他顺从的让那几个黑衣人重新束缚住他的双手。这次不仅是绑住了他的双手,他灵活的手指都被白布包裹在一起,并以拳头的形式层层缠绕。然后双手才在身前被用特制的牛皮筋绑住。一副钢制的镣铐戴在他的手腕上。镣铐连接的金属链被拉扯着,在滑轮的作用下,ray的双手被举过头顶。最后身体被吊了起来,直到脚尖勉强能触到地面的时候才停止。此时,ray的身后就是一根很粗的圆木柱。双脚的鞋子被脱去,脚腕紧紧的束缚在一起并绑在圆木柱上。这样他整个人就被捆绑的再也没有办法挣脱了。最后,一名黑衣人捏开了ray的嘴,把一大团纱布塞了进去。又塞入了一个橡胶口球,并在头后系好。这样束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更多的是为了防止在行刑过程中出现的自杀自残的情况。
统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扁盒子。他打开了盒盖,里面是三支针剂。他拿出第一支熟练的注射在ray脖颈上。ray知道这一支的作用是杜绝受刑人忍受不住而昏迷的。只要这一支就能让他48小时都保持清醒,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有人来注射第二支第三支。统领收好了第一支用过的针头,又拿起第二支。
“听说你药物吸收不好,这第二针我是特意为你加的。它会提升你的敏感度,让你更好的体会第三针的效果。”
说完又刺入了ray的脖子中。过了三分钟,ray的眉头一皱。这第二针的针剂好厉害,本来这些家常便饭一般的疼痛,竟然变得难以忍耐了。就连硌在圆木柱上的后背都会觉得钝钝的痛。突然脖颈处一阵尖锐的痛让他的身体不禁一抖,原来是第三针已经注射了进来。药剂被推入身体时,那凉凉的液体似乎要将脖颈处的血液冻结了一般。
ray有意的调整着呼吸,准备迎接着痛楚的到来。即便是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痛像闪电一样劈在每一根神经上时。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抵挡。ray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头高高的扬起,像是随时会折断一样。接下来一阵沉沉的痛像海浪袭来一般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来回碾碎一样。接着是血肉被撕裂的痛苦。这些痛苦一遍一遍的反复出现。ray痛的全身颤抖,却无处躲藏和发泄,只能承受这痛苦的洗礼。
转眼间ray被处刑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对于英勉和ray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英勉总是尽可能的远离关着ray的临时行刑室。他怕自己会冲动的闯进去,那样的话ray的痛苦就白承受了。当他得知每天只有几个组织里的医生去探望一下ray的情况时,他故意割伤手臂,就是为了每天去医务室换药的时候可以趁机探听到关于ray目前的情况。每次听到ray还活着的时候就会松一口气,但是每每听到医生们说到ray的惨状时他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当医生又一次进入关押ray的房间时,发现他的情况并不好,ray脸色惨白没有半分血色,半开半合的双眼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却没有一丝情绪,木讷的像个玩偶。嘴角流出的血划过脖颈后延伸到衣领中,这血是因为忍痛时上下牙太过用力而磨破了口腔上下膛的表皮。如果不是因为口中的口球,怕是此刻他的牙齿早就被咬碎了。因为痛苦而流下的汗水早就将衣服湿透了。身上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也被撑开,血液被黑色纯棉的衣裤吸收,倒是并不明显。但顺着脚尖在地上集了一小摊血。白玉般的肌肤在黑色衣裤的映衬下显得没有一丝生命力。偶尔因神经刺激而抖动着的躯体才能看出他还活着。
医生按照程序先给ray打了一支保持清醒的针剂。这是他们每天来的首要任务之一,本来可以支持48小时的计量在统领的命令下变成了24小时注射一支。每隔一天就要注射一支提升敏感度的针剂。ray因为针的刺激身体不禁又颤抖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抖了一抖。这大概就是他最有精神的时刻。
医生的第二个任务是确保他活着。于是他们开始检查ray的血压,发现高压还不到70,心跳时有时无。便开始采取抢救措施。没有上边的命令,他们自是无法解开ray的束缚。于是就着ray被捆绑的姿势,掀开衣服打了一支强心针。过了一会儿不见效果。医生们商量着用电击的方式,一边几名医护人员准备设备设施,一边几名医生开始处理ray手上的镣铐。解下来是不现实的,没人做主不说。听说绑着的这位是名s级执行者,一旦放开他救过来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都不好说。可这镣铐的材质是导电的,心脏电击时绝不可以接触这个东西。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绷带将镣铐与手腕接触的位置包起来。包裹之时他们发现,ray的手腕早就被镣铐磨出很深的伤口,深可即骨。几人又手忙脚乱的处理了伤口。心脏电击了三次后ray的心跳才有规律的跳动了起来,几名医生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医务室。作为这次救治的医生负责人向统领报告了这一情况。听到后统领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九级刑罚的最高纪录就是十天,本来这次想进行十五天,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争气。最后还是决定两天后再释放。
英勉再一次来到医务室换药。一名20多岁的女医师见到他不禁调侃道:“怎么又来了,你的伤口怎么总是好不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伤口又扯开了。还得麻烦你。”英勉微笑的解释着。
“我看你不是用力过猛,该不会是为了见我们春香才故意把伤口弄开的吧?”旁边的一个中年女护士调侃道。那名叫做春香的女医师马上脸红着看着英勉一眼,说:
“雪莱姐,你别乱说。”说完转头对着英勉温柔的说着:“这伤口本来不想缝针的,怕会留疤。只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总是会扯开。这样就越来越不好愈合了。”
“嗯,我以后会小心的。”英勉微笑的回复了女医师的话,并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这次来东京还以为是短期出差呢,谁知道这一呆就是半个月。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也不知道我们那个被处刑的执行者还得罚几天。唉!”
“我听说上边的意思是过两天就可以放了。”女医师随口答道。
“再不放怕是就放不了了,听说今天山本医生去给他检查的时候说是心跳骤停,还抢救了好一会儿呢!要是救不回来,真是可惜了那么俊俏的小伙子。”名叫雪莱的女护士在旁边接口道。
英勉在听到“心跳骤停”四个字的时候,他自己的心脏停了一拍。他用全部力量来压制自己想要不顾一切的去看ray的冲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一直关注着英勉的女医师马上看出了他的不对,并询问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英勉抛下这一句走出了医务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