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汗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汗王海涵!”
宋睿铭前脚进屋,便向汗王作揖,汗王也依着自家礼仪,躬身回礼。宋睿霖在一旁点头寒暄,显得随意多了。
“王爷客气了。本汗不请自来,才最该给王爷和王妃赔个不是。”
“汗王言重了。”宋睿铭再次作揖回礼。
“我就说父汗不该这么急着来睿铭哥哥这儿的,你偏不听!”新燕高兴地跑到父汗身边,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
“你看你,马上就嫁人的姑娘了,还成天到处跑。不像话!”汗王宠溺地捏捏自己女儿的脸蛋,话锋一转,“小女顽皮,这些日子若有叨扰府上,还请王妃多多包涵。”
“……汗王……客气了。新燕公主过门之后,便就是一家人了,本妃会将新燕当亲妹妹看待的。”绫烟没想到这汗王会向自己说这番话,差点没接上岔,跌了自己的份儿。虽然自己的母家已经不复存在,但曾经的辉煌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汗王,请上座!老八你也坐!”宋睿铭瞥了绫烟一眼,急忙打断,“这茶,是岭南一带的特产。你们尝尝!”
宋睿霖小口嘬着,突然发声:“三哥,弟弟四处游玩时曾听闻这茶叶金贵得很。一年为一个生长周期,叶子得取一年中长得最嫩的,晾晒也必须正好一个时辰。“
“八王爷见多识广,说的本汗倒想去那什么岭南一带好好看一看。”
听着几个男人互相吹捧,绫烟也尝了尝这说着金贵的茶。
初入口时虽有些涩,但还算清香。细细啖之,渐有甜味。咽入喉中,则十分清爽,感觉整个人都变轻了许多。倒也不负取材过程的繁琐与高要求。
“本汗众多子女中,唯有新燕最不让人省心。新燕有时虽顽劣,但本性不坏。贤婿……”
绫烟本来好好地喝着茶没觉着什么不妥,听到一声“贤婿”难免心里一咯噔,抓着茶杯的手不免紧了紧。
刚刚还叫宋睿铭王爷,如今便改口成了贤婿,这倒让她不知如何自处了。人家是岳父来看女婿的,那现在坐在场上的她又算个什么?
如鲠在喉。
突然觉得,金贵茶叶泡的茶也不过如此。刚才的清爽香甜劲儿顷刻消散,甚至有点让她喘不过来气!
“王爷,时候不早了,妾身得去厨房吩咐今日的午膳,就不作陪了。不知汗王,可有忌口的食物?”
“劳王妃记挂,本汗并无任何忌口。”
“那先失陪了。”
绫烟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轻声退了出去,全然不顾宋睿铭伸在半空中的手。
刚离开,还听得见屋内汗王对新燕的“教导”——
“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孩子了。嫁过来之后,要记得跟王妃多学学如何操持府内事务,凡事都要稳重些……”
根据以往看过的电视剧,绫烟现在心中只求这位侧室公主千万不要跟她对着干,她就谢天谢地了。
绫烟也的确是要去厨房吩咐午膳的,毕竟今天中午人也多,还有外国同胞的“会晤”,她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显现出来。那域梁汗王没有忌口便好办多了,省的中途吃出一个不舒服来,她可担待不起。
府里的大厨很省心,绫烟说了些基本要求,便可放心地任由他发挥了。
绫烟记起决明说的那包种子,把储物柜翻了个底儿掉才找了出来。提溜着一包种子,找个可以播种的地方倒花了她不少时间。最后选定的地方,是那处曾经种了梅花的空地。
绫烟站定,想了想好几个月前在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越发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矫情。绫烟笑了笑,拍拍自己的额头提示自己保持清醒,开始挖坑、播种、填土。
一包种子看着挺少,但光播种就花了绫烟近半个小时,累得她花了好半天才直起腰来。所幸几步不远处有一汪池水,省了她不少挑水的劲。绫烟拂了云画要过来帮忙的好意,从厨房借来水桶,来来回回浇了好几桶也才只浇了一两列。越往后越吃力,颠出来的水也越来越多。
绫烟再次拎着空水桶,在水池旁站着歇了一会,便又蹲了下来开始取水。看着池水一点点倾进水桶,她开始发起呆来。再回过神时,水面已快没过水桶了。心中一急,绫烟也顾不得石上的点点青苔,拉着一旁的纤细花枝作支撑,一点点去捞水桶。
“咔——”清脆地一声响,绫烟整个人朝水面栽去。
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倒映在水面上的美貌,没想到这一汪小小脏水池竟然还有活鱼,见了她竟往水池深处游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
“烟儿!”刚听见一声惊喊,但已经来不及了,绫烟的半拉身子已经入了水,突然的凉意让她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