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下棋,一边低头聊着,耳边时不时的传出男人朗朗的读书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
巴啦啦啦啦……
轶拾在此氛围的熏陶下一时间生出了几分错觉,心里面差点儿将对面这个不知道是敌还是友的陌生人错当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忽然,一阵悠扬但却不突兀的琴音穿插了进来,似柔和的春风拂面,似林间的蝉鸣鸟叫,让人听了后心中的浮躁渐渐的被淡了下去,留下最初的宁静。
轶拾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朝着琴音的源头看了过去,见见窗户边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以及那双在琴弦上跳跃的十指。
“怎么了?”
老七抬起头朝着轶拾看了过去,然后又顺着轶拾的视线朝着窗户边看了过去。
“娇气。”
他蹙了蹙眉道。
轶拾回过头朝着老七看了一眼,低下头重新观察着棋盘上的棋局。棋盘上黑白二棋双方互相交织着,谁也不相让让谁。
应该不会这么狗血。
紧紧地闭了闭眼,她收敛心神专心看着棋盘。
两人在院中下了两三盘左右,一个中年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女人的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神情恍恍惚惚,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一样。
“回来了。”
老七抬起头朝着女人打了一声招呼。
闻言,女人一脸茫然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坐在桌边的两个人时,她迅速的眨了眨眼睛,泄露在外的情绪瞬间被她收了回去。
“下棋呢?”
她强装无事的冲着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嘴角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别笑了,吓人。”
老七将视线从女人的身上转到了棋盘上面,声音里忽然冷了几分,少了起初的轻挑意味。
女人眉头微蹙像是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奈何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滑落了出来,紧接着一直紧绷着的心态瞬间崩塌,握着竹签的手紧的发颤,甚至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渐渐的颤了起来。
轶拾狠狠的瞪了老七一眼,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别理他,丫就是个有病的。”
她在身上翻了翻,没有翻到任何可以用来擦眼泪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好拿着自已的衣袖朝着女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我……我没事,”
女人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轶拾有些不放心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