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临禾的眼睛里带出来的那一股子无助,茫然,以及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失望,防备让轶拾整个人在心中打了一个冷颤。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这么无助、绝望的眼神。
就好像下一秒,她就可以彻底的放弃这个世界,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
“孩子呢,你不想找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出声问道。
果然,听到孩子两个字,次临禾的眼睛里挣扎着透露出了一丝的希翼,灰蒙蒙的眸子慢慢的亮了起来,但是没过片刻又暗了下去。
“找到有用吗?”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都已经二十年了,男孩儿的话这会儿已经成家立业了,女孩儿的话也已经嫁作人妇了,我们母子之间相隔了二十年,见了能怎么样?”
话虽然说的非常的绝对,但是,她朝着轶拾看了过去的瞳孔中染上了几分犹豫,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轶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低着头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酒杯。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忍不住去找见他,”她开口到“自己赋予了他生命,即便是二人中间空白了二十年,那也应该在二十年后看看他长什么摸样,过的好不好,这样才能安心吧。”
次临禾低下头笑了笑。
“这样吗?”
她道。
“嗯。”
轶拾点了点头。
“为人母的不都是这样吗?”轶拾道“只要孩子过的好,她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放弃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只为了孩子过的好。”
次临禾抬起头朝着轶拾看了一眼。
*
两人聊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好了之后,轶拾跟着颜璟卿从府里飞了出去。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轶拾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跟被人用安全膜包住了一样,只能听见些商贩们模糊的叫卖声,其余的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小心。”
伴随着这一生,轶拾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人拦腰抱着原地转了一圈儿。
“怎么了?”
她忙收回心神,出生询问道。
“走不不看路的啊,下次再这样一定叫我的马给你一蹄子,让你躺床上好好的长一长记性。”
前面传来马儿扯着脖子的呼叫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叫骂声,这让轶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儿成了对方马蹄下的一个过路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路边的人看了看,然后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在想什么?”
颜璟卿追上来询问。
轶拾摇了摇头。
“下次别这样了,”伸手在轶拾的头上摸了摸,颜璟卿温声道“小小年纪的,心思倒是挺重的。”
轶拾抬起头朝着颜璟卿瞪了一眼。
“怎么了,不服气吗?”
勾了勾唇,颜璟卿未来得及收回的手继续在对方的头上摸了摸,末了弯起手指在她室外头上轻轻的挠了挠。
“麻烦,把你的手拿下来。”
轶拾咬了咬牙道。
这身子本来就又黄又瘦,还发育不良,再摸下去该长不高了。
“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轶拾伸手朝着男人面前的白纱拽了过去“我今天要是不把你这玩意儿拽下来,我就让你摸到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