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这个名字已经有三年没有在b市出现了,可现在被一个记者叫出名字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除了乍然还是乍然。
在法律界没有人不知道慕初晴这个人,即便是叶念琛聘请的“不败将军”胡进胡律师也不敢当着慕初晴这个人的面大放阙词,因为在公堂上,慕初晴是可怕的代名词。
那一张利嘴,完全是一把剑,出了鞘的剑,三年前她消失的时候,胡进还是个在别的律师手下实习的小律师,在公堂之上,曾经见过她是怎么样把他的师傅逼到死角,甚至当庭晕厥的程度。
从拿到律师到现在,慕初晴根本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让法庭上让她失败,也没有人可以和她对抗,慕初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她只为豪门打官司,“豪门大状”就是她的代名词。
她消失了三年,今天居然会成为这件小小案子的代表律师,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慕律师,我想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面对这个曾经的最厉害的律师,胡律师也显得有些紧张。
“误会?是不是误会这一点应该让法官去认定,我当事人的妻子眼下正在躺在医院里面,而你的当事人正好端端坐在哪里。”
慕初晴冷笑了一声,误会?!
“可是你的当事人之前的控诉是私闯民宅,只是私闯民宅,不过是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一下罚款。”
作为一个律师,胡进自然不会退让。
“很抱歉,胡律师。私闯民宅这个罪名是警卫员的控诉,我的当事人只让警卫把人送到警局报警,但是这罪名并不是我的当事人提出的,现在我正式为我的当事人提出蓄意伤人的罪名。”慕初晴轻松地把胡进的话给推了回去,成功地看到了这个律师的脸色变成了青灰色。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郝顺心着急地扯着叶念琛的衣袖,她急急地说着,她不能坐牢的,她怎么可以去坐牢,“念琛,你告诉她,我不要坐牢,我不可以坐牢的。我真的没有对莫如意动过手,是她,是她伤害我!”
叶念琛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不想让顺心去找如意,但是眼下这烦心事已经多了,他也不想让顺心坐牢,毕竟也是自己喜欢着的女人,让她坐牢他也是舍不得的。
在顺心恳求的眼神下,他上了前。
“慕小姐,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对于这个女人,叶念琛虽然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在三言两句之中能够让他的律师变了脸色,他晓得,这个女人不是个省心的角色。
慕初晴轻轻一笑,那漂亮的一翦秋水眸凝了他一眼。
“叶先生,你当年能亲手送你妻子进监狱,怎么现在就不能看着你的未婚妻走上你妻子曾经走过的路吗?你放心,我保证能够让你的未婚妻坐牢的时间比你妻子长。”
她的声音清润,却如同是匕首,直接地捅进了他的心尖窝,硌得慌,叶念琛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有警官已经准备带了郝顺心去一旁的口供室,在瞧见在填写东西的慕初晴的时候,那警官似乎同慕初晴相熟。
“三年不见,一回来怎么不是替豪门打官司了,豪门大状?”那警官上了前来,嘻嘻笑问。
“只要出得起律师钱的,心情不错,是不是豪门也没什么重要的。”慕初晴淡淡地应着,“那么,这事就拜托警官你了,一会给你我当事人的地址,只是他太太昏迷了,你们要录口供的话稍稍有些麻烦。”
“知道了,我现在先去问问这人的口供,恶意伤人的这罪名,眼下可是不能保释的了。”那警官也走开了。
慕初晴再也不看叶念琛一眼,填完了东西之后,她就径自地出了警局。
胡进原本想去口供室,但是叶念琛似乎还是有些话要对他说的样子,他就留了下来,看他有没有新的指示。
“叶先生?”
“有没有什么方法?”叶念琛问着他的律师。
“除非对方撤销恶意伤人的告诉,如果该用私闯民宅的罪名,郝小姐不过是拘役几日而已。”胡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他没有自信,而是那个人是慕初晴啊,全国有哪个律师敢当着她的面叫板?就算是她当年法律学院的教授不都敢。
胡进压低了声音:“叶先生,我劝你可以私下找对方谈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对薄公堂,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胡进走了口供室,留下叶念琛在原地,他的意思很明显,最好是私下和解,上了庭输的可能性太大,毕竟现在对方有证人,还有受害方正在医院里面,在先决条件下就有些不利,陪审团从第一印象上就会觉得有些同情对方。
可是,他真的要去找她么?
叶念琛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很混乱,如果去找她的话,顺心是可以不用坐牢,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求她的话,或许真的是一条出路。
可是,如果她记得呢?
叶念琛问着自己,如果她记得一切,他还有什么面目去求她,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他又要拿什么脸面去求。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顺心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那隔音效果并不算特别好的口供室里头传出来。
慕初晴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既然他容得当初伤人的妻子进监狱,而现在,他又什么好说得不得让未婚妻进监狱的。
一切都是报应吧,这些只怕都是些报应。
如意醒来的时候,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想来,她也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在诊所,那就一定是医院里面了。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第一眼是白晋骞,他守在床边,在看到张开了眼睛的如意,他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白晋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晕的太久,要不是医生担保已经没事了,只怕他是要揪心死了。
“我没事了。”如意看着白晋骞,他眉头皱的紧紧,其实她也很害怕的,但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怕了,总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