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担心，若是主神拥有情感或许比现在更加难受，她没有寿命的概念，她会与天地，与宇宙，与混沌齐在。而众神都是不能陪她的，他们都会羽化，唯独能够陪伴她的只有神皇。

主神抬手，轻轻触碰复复的眼泪，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水滴。

“殿下不知道这是什么吗？”复复更像个长者，给主神解释眼泪的来源。

“难过？”主神不解，复复说得越多，她越是不懂。

“嗯，难过就会流泪。”

“我没有。”主神触碰自己的眼眸，摊开手掌，让复复的泪珠在掌心淌着。

“没有挺好的。”复复更咽，没有难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也不知道了。

主神静静看着他哭，接过权杖，看着权杖中培育的混沌之子，她说：“他也有？”

“嗯。”复复点头，既然他已经拥有，那么混沌之子必然也有。

“神皇也有？”

“嗯。”

“春神也有？”

“嗯。”

“夏神也有？”

“嗯。”

......

几乎将所有神都问过后，主神挥袖，空中出现巨大的屏幕，屏幕中是无数人族流泪的模样。

“他们也有。”

讨厌人族，讨厌哪一点，她不知道。只是心里不喜欢，觉得他们奇怪。

“我没有。”主神沉思，或许不是他们奇怪，是她奇怪。

复复微楞，没想到能够看到主神认真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莫非......主神她真的能够有恢复情感的一天吗。

这亿万年来，神皇所做的也不是没有成果。

复复转至主神的身后，将主神披散的长发挽起，“没关系的，殿下这样也挺好的。”

主神磕上眸子，再睁开时看向漠羽的方向，她从树藤上下来，在复复不解的目光下走至漠羽的位置。

她能看得见吗？就如同夏神看到她一样？漠羽伸手在主神的面前晃了晃，她一眨不眨的盯着。

“人族。”这两个字一出口，漠羽就知道主神是看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穿插了那么多的时间段。

复复走上来想要询问，主神拉着他的手，再拉起漠羽的手将其交叠，她说：“选择。”

“？”什么选择。

复复停顿，他感觉不到有什么，只是主神既然那样做定然是有缘由的，“那就定了吧。”

“好。”主神在复复的身上提取一枚发光的魂体投入到漠羽的身上，复复也随之闭上眼回到权杖之中。

那是复复的灵魂？漠羽惊诧，难道她的灵魂里一直有着复复的灵魂？

“主魄。”主神松开手，说道：“去吧。”

眼前的场景顿时又消散，恢复到太空星际，在漠羽面前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她手中持着一朵曼珠沙华，眉眼间尽是张扬。

想起菩提寺中供奉的四大季神，漠羽立刻认出她的身份：“秋神。”

秋神用曼珠沙华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奇的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你就是被选中的人族？”

真是奇特，她亿万年来见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人族。

“算吧。”她现在算是理清楚自己到底遇上什么奇葩事了，搞半天她是先见过夏神与主神之后才会被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