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了,眼前的人族与苏以撒一样,有血液相近的气息。
“你没事吧。”菖梦蹲下身将手铐斩断,看着那条落在一旁的胳膊颇为担心。
虽然他们俩是阴差阳错有了苏见颜,也没有结婚证,但是怎么说也是同个孩子的爹妈,她还是于心不忍的。
再说,苏以撒长得是真帅,没了胳膊,帅气少一半。
“你怎么回来了!”苏以撒惊讶,还带了一份隐藏的惊喜。
菖梦翻了个白眼,“你将女儿接走,我真的那么放心啊?我早就回来了,就防着那些人呢,今天要不是我混到宴会里,听到见颜失踪的消息赶过来,你和见颜可能都得没命。”
全然没听菖梦说什么,苏以撒推着她走:“不行,你在z国不安全,不能暴露行踪,快回去。”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状况!我救了你们啊,这附近我都看过了没人,再怎么等我跟女儿讲几句啊!!”菖梦嚎着,总算是让苏以撒停下来。
他还不想让她走呢,但如今的局势,不得不防。
菖梦呼出一口气,走至苏见颜面前,见她呆呆不说话有些心疼:“妈妈以前教过你的防身术呢,怎么如此轻易被抓了,回去要勤加练习知道吗,让爸爸放心知道吗。”
记得她女儿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无法无天的,才几天时间啊,就变得如此沉默,还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但是,继续让女儿跟着她也不好,她现在受到各国追杀,放在苏以撒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出了这档子破事,但是苏以撒保护女儿的模样让她放心了,相信之后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她也可以离开z国了。
“好了,见颜不哭。”
菖梦抹去苏见颜脸上挂着的眼泪,很是心疼的亲了亲她的脸蛋:“宝贝,别哭了,跟爸爸回去,记得照顾爸爸知道吗?”
苏见颜拉住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她很喜欢这个人族,从心底产生的喜欢,不想跟她分开。
只要这样一想,眼泪好像就不停的往下掉。
原来这东西不受人控制的。
“妈妈的心肝儿啊。”菖梦被她的神情看得越发心疼,想要干脆留下来在他们父女身边,但是现在风波未平,她留下来会招惹出更多的祸端,她必须走。
“宝贝,妈妈答应你,要不了多久妈妈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跟你们生活的。”
菖梦这样说完,就拉着苏以撒到一旁说话,他们说了些什么苏见颜不知道,她盯着地上那条断掉的胳膊久久没有说话。
那是因为她才断掉的。
与苏以撒说完,菖梦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知道是谁联系的救护车,在菖梦走后,救护车就到了,将苏以撒和苏检验抬着进入手术室。
在手术的灯光中,他们将她脚上的两柄刀取了下来,包成粽子呆在那里,耳边听着医生们的话,他们在说着苏以撒的手臂问题,因为掉下来太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已经不能接回去了,接回去也只能当摆设。
女仆们日夜守在她的床边,替她清理身体换洗衣物,偶尔从他们嘴里听到苏以撒已经出了手术室,正在旁边的房间养病。
乔思归推开门,见到落地窗被风吹得飘起来,床上的少女扭过头来,双眼多了许多的情绪,但是她的双腿被吊了起来看起来尤为令人心疼。
他不禁有些后悔,那样做是否太过分,将她伤成这样来换取她的感情。
“痛不痛?”他走过去将吹起来的床帘拉开,外面的阳光透进来满是暖意。
苏见颜摇头,她的双腿打了麻药,没有丝毫感觉,哪怕是刚被扎刀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有多痛,自觉的那种感觉很新鲜。
乔思归试探的问道:“想不想去看看苏司令。他的手接回去了,不过不能动了,人还在昏睡中,若是你去,他或许会醒过来。”
苏见颜侧目,手指微动,她问道:“他,痛吗?”
乔思归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肯定是痛的,他在你的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断臂的疼痛远远超乎想象,苏以撒在她们母女面前没有表现半分,却在救护车来的时候支撑不住晕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医生给他打了许多的药让他忽略疼痛睡过去,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父亲......”第一次,苏见颜对这个词有了概念。
她拉住乔思归的衣袖:“我,想去看他。”
她小心翼翼,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否是人族应该提出来的。
乔思归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看,他是你的父亲,你与他不是普通关系,不必顾虑。”
将吊着两条腿的绳子卸下,乔思归横抱起苏见颜,让她顺应抱住他的脖子。
在旁边看着的女仆们想要阻止,乔思归挥手,女仆们全部昏睡过去。
走出房间,许多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个十岁的男孩抱着个八岁的姑娘直接走向隔壁病房。
房内的护士与女仆都震惊了,他们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乔思归将苏见颜放在苏以撒的床上,掀开被子,让她钻进被窝里。
他的手拂过苏见颜的腿,层层纱布缓缓展开落下,露出一双完整无暇的腿。
沉重感与若有若无的疼痛感都不见了,苏见颜看了看乔思归没有说话,她转向近在咫尺的苏以撒,小心的窝在他的旁边,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上。
很安心的感觉,她不讨厌。
乔思归怔在原地,看着苏见颜嘴角上扬的弧度,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依旧是那样。
她笑了。
此次事件,她哭了也笑了,他所做的也算没有白费。
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她不是因为他哭或者笑,单单是为了他创造出来的这个父亲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