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如月漫氏的宗主信物吗?”一片哗然声让漫妖回过神来伸出手去接住了漂浮在面前的坠子,熟悉的声音似轻烟一缕“如月漫氏第十四代家主漫临殊受命于天,愿将荣光赋予爱女漫妖,愿其承天庇佑一路荣光。”
这是漫临殊在血泪菩提中的留音,声音散去的同时坠子再度恢复了之前那般平凡的样子,暗金色的符咒都化作了璇光封进了漫妖的血脉骨骼,会在漫妖有危险时自动护主。
血泪菩提确实是如月漫氏的宗主信物,但自从不知第几代家主时痛失爱妻将心头血吐在了血泪菩提上,从那以后血泪菩提就失去了光彩而成为了普通的玛瑙,宗主信物也变成了扶风琴。
漫妖已经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自她重生至今与父亲相见次数甚少,却无时无刻不感受着父亲温润如春风的爱。当年湮的事让漫妖始终留有心结不愿与父亲亲近,父亲自然知道始终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守护着她。感动,愧疚百感交集,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其实她早就不恨父亲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妖妖,还好吗?”楼渊离低声问了一句,少年纤细欣长的身躯微侧将她牢牢挡在身后,看似四平八稳的目视众人,实则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漫妖抬头笑笑“没什么。”
有了这信物的证明将漫妖的声望再度推上了史无前例的高峰,谁都没有看到隐在人群中那一道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嫉恨的视线恨恨地落在漫妖身上,扭曲又狰狞。
而漫钥却有了另一番打算,虽说枪打出头鸟,但此时这种情况下已是箭在弦上容不得再细细考量了。敌明我暗若不主动出击难道要等人打上门来吗?
就漫妖目前所知,萧子炎肯定背后有人扶持。否则单凭他区区庶出又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别的不说就但是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那名修为颇深的阴郁少年就不简单,更何况轩夜萧氏嫡长子萧北铭还在这呢居然都可以熟视无睹,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火琴匆匆离场欲言又止的神色让漫妖不能不怀疑她是否知道什么,但无论如何此行结束必须要去昭明火氏的中心重明岛走一趟了。还要好好想想如何与她的兄长朋友解释,这也是个问题。
“妖妖”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少年清润中隐含担忧的嗓音打断了她乱成一团的思绪,微侧过头望进一双满是担忧和心疼的墨蓝色眼瞳“你在担忧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漫妖垂下眼帘,纤长浓密如蝶翼的长睫将所有的忧虑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掩藏,再抬头看着少年时已是一派宁静深沉“没什么,只是总有不好的预感。渊离哥哥,我想······算了。”
【我想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在靠近,想要将我们拖进去,可是我不能确定、没有证据、甚至无法解释我为什么知道。】
话到嘴边时又被她强行咽了回去,她的不安,上一世的恩怨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之前看到萧子炎是情绪没有收敛好被卓秋晗发现已经是很严重的失误了。如果被更多人知道插手,只怕真的会改变原有的历史让一切变得更加繁琐从而防不胜防。
“嗯?”楼渊离似是看出了她的无法言明的纠结,伸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将漫妖搂在怀里。接近成年人的体魄虽然并不如何魁梧,也仅仅只能算是挺拔修长的身材却让漫妖焦躁的情绪被奇迹般的安抚下来,靠在兄长宽阔温暖的胸口,感受没有一丝杂念的来自哥哥的关怀,那一瞬间似乎又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哪怕只是为了这温暖的拥抱。
“我没事,只是有不好的预感。”漫妖一抬头对上数双瞳色不同却如出一辙满含担忧的眼睛,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小声道。
次日
没有阳光的地方,人影攒动。当正午第一束光穿透层层变异古树茂密的枝叶照在潮湿的地面,有人动了。
“咻——”玉白色的冷光划破空气骤然在寂寥无声的空间发起了进攻的宣告。一道又一道的各色剑光纷纷扬扬地劈向洞府门口露出来的半截黑白鳞片的尾巴。
“吼——”嘶哑凶戾的怒吼响彻山谷,山丘版庞大的躯体一步一震颤地从洞府中踏了出来,半腐烂的身躯骸骨森森地怒吼,巨大的长尾横扫间尘沙滚滚,树木断折地卷起铺天盖地的风暴。
远远地听到陆渐痕喊了一声什么,夹杂着不少少年少女的哭喊,随后又是几道看似凌厉其实并没有多大威力的剑光扫过。腐骨尸龙终于被激怒了,摇摇晃晃着去追,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
眼看着腐骨尸龙被引开,漫妖握紧佩剑默默开始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