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中浓郁的腥血味与淡淡的梅香混在一起,交织出了腐朽的臭味,铺天盖地,似是笼罩在整个总统府的上方,无声无息的流动。
连默开完会,在休息室没看到姬夜熔,问警卫员,无一人回答,脸色骤然凝重,想到什么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没有让警卫员跟着,程慕不放心擅自做主跟在他的身后,于是在走到花园的中央时,他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姬夜熔坐在石碑旁,倚着石碑,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肌肤苍白的如同半空何时飘起的柳絮似透明色,乌黑的长发上落着零星雪花,瞬间白了头。
天地银灰间,她宛如睡美人,沉静安宁,毫无设防。
只是她身下顺着台阶蜿蜒而下的液体……
红得,触目惊心。
那天,程慕在连默清俊的脸上看到了极少会出现的神情,眼神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情绪:害怕。
连默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她裹住,打横抱起来步伐失去方寸的急冲回办公室的休息室。
半路上他叫程慕打电话通知颜惜到办公室的声音里隐隐颤抖。
程慕终于知道阁下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再次失去姬夜熔。
关心则乱,失去方寸。
颜惜来的很快,看到姬夜熔身上的血迹,似柳叶的眉头挑了下。她要为姬夜熔检查身体,让他们都出去。
连默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等着,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程慕,吩咐他准备干净的衣物,还有自己的衣服也沾上了血迹,得换。
十分钟后,颜惜从休息室出来,连默锐利的眸光瞬间落在她的脸上,拧着眉头等她的汇报!
“她没有大碍。”颜惜声音清淡,话还没说完,连默已不悦的打断她:“没有大碍会流那么多血?”
脸色会苍白那样的地步?
“那是经血。”颜惜回答的简扼有力。
连默:“……”
程慕轻咳了下,佯装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见阁下之前神色有多慌张。
颜惜:“她需要干净的衣服,包括内裤,热水和毛巾,还有卫生巾和热水袋。”
连默一语不发的给了程慕一个眼神,程慕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认命转身去找人准备颜惜说的这些。
程慕离开,连默眸子倏然一紧,凛冽的射向颜惜,“还有什么话,直说。”
他知道颜惜的话有所保留,故意支开程慕,方便颜惜把话说开。
颜惜暗暗佩服阁下洞察别人心思的能力,在他面前说话的人得有一个强大的心脏,否则绝对受不了他犀利而冰冷的眼神。
“据我所知,这已是她第三次昏倒。这一次是因为经期问题,每个女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不足为奇,那前两次昏倒的原因是什么?我检查过,她四肢的伤痕应该是被尖锐物品锁上,她身体表面都是一些以前的旧伤,那么问题是不是出在她的身体内部?这些都需要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才能得知,而且她的额角……”
“闭嘴!”他神色蓦地一冷,残暴的打断颜惜的话。
颜惜一怔,极少会看到阁下露出这样的一面,后脊骨泛着凉意,欲言又止:“阁下……”
“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她的事,尤其是额角!”最后两个字的音,他咬的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