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之音很明显,他是想将连景霍渊合葬。
霍以沫听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的冷笑了,喝了两口水,像是在压压惊。
“许部长,你知道什么是暖男吗?”
许思哲皱眉:“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是中央空调吗?”霍以沫再问。
许思哲没有回答,很显然他还是不知道。
“许部长在我看来就是暖男中的中央空调!别说你妻子杀了我哥,就算她没杀,我也绝对不允许她和我哥合葬!不是每个人都像许部长爱的这么伟大!”
许思哲虽然不明白暖男和中央空调,但从霍以沫的语气和神态中,他知道霍以沫恨连景,也讨厌自己。
“我无意冒犯,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希望你考虑考虑,不打扰了。”许思哲见李扬羽要走回来,自然要起身让位。
李扬羽结束通话折身回来虽然没有许思哲打个照面,却是看到了许思哲离开时的背影。
坐下时看向霍以沫的眼神复杂,隐晦,“刚刚是许思哲?”
“嗯。”霍以沫低垂着眼帘,明显不愿意多说,“我吃饱了,还要回去写稿呢!”
“我送你!”
“不用了,吃太多我走会消消食。”
霍以沫起身时,李扬羽终于将婚礼的喜帖拿给了她,“婚期在五月一日。”
霍以沫接过金色的喜帖,指尖用力的捏着,泛着青白,连翻开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放心吧,我再小气也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毕竟你曾经帮过我那么多,那么多。
霍以沫走出餐厅沿着人行道往左边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缓缓驶出来,方向往右,两个人平行的擦肩而过。
坐在副驾驶的是许思哲新秘书付青,看到孤身一人的霍以沫,想到刚才餐厅里的事,疑惑道:“部长,你其实是想帮她,为什么不直接说?”
谁都知道霍以沫被赶出霍家,霍渊的骨灰一直没能入霍家祖墓,也没有人知道霍渊的骨灰在哪里,但一定是还是没有入葬。
昏暗中许思哲的剑眉微蹙,声音低低的响起:“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会是单纯的想帮她?”
“当年的事也不是部长的错,部长不欠她什么。”在付青看来部长没必要帮霍以沫,更何况人家一点也不领情。
“我知道,只是——”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欠霍以沫什么。
深邃的眸光凝向窗外昏暗不明的夜色,停顿了几秒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几分回忆的怅然若失,“觉得她挺无辜的。”
霍以沫并没有走走就回去了,而是漫无目的在漆黑的夜里宛如鬼魅般孤单飘荡,手里紧紧那张金色的喜帖。
从晚上的8点多一直走到凌晨3点多,脚下的凉拖早已将脚上磨的都是水泡,有些水泡磨破了,疼的受不了,便脱下鞋子,赤脚走。
她已经狼狈的跌进尘埃中,不在乎更狼狈不堪点,反正她早已经不是昔日光彩照人的千金名媛,也不会有人在乎她是丑是美。
深夜很是安静,路边经过的车辆都是少之又少,偶有一辆车子停下,发出桃色邀请。
她没有多费言语,星眸射过去,阴冷的眼神漠然,苍白的脸色,阴测的无异于女鬼,对方见此倒也不多纠缠了。
天亮之前,路灯全部熄灭,寂静的小巷长长弯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像是没有尽头,看不到一丝的光芒和希望。
走到家门口时,天色渐渐亮起,东方的薄云被朝阳染上一丝金色,凉风徐徐,让脑子更加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