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还是放在这里,等部长想看的时候再看吧。”付青低低的出声,顿了下,又道:“我去联系颜医生,一定不会让陆夫人有事的。”
资料放在许思哲的身边,转身之前付青不放心的看他一眼,心头莫名的难过了。
这些,都算是什么事!
许思哲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一直刺目的亮着。
僵硬的指尖移动,触碰到资料袋,这才回过神。
黯淡无光的眼眸落在资料袋上,反应很慢,拿起资料袋,打开拿起一份厚厚的资料。
文字叙说,照片,每一张照片上丑陋的脸都让他恨到骨子里,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些人。
每一行字,每一张照片都是触目惊心,毛骨悚然,只是当翻到末页……
血迹干枯的指尖蓦然一抖,“啪”的一声资料摔在地上,一张张纸散落满地,无从整理。
猩红的眸光里蓄满了潮湿,像是被命运的手紧紧遏制住脖子,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勒的他喘不过气,至死方休。
低头,双手紧紧揪着碎发,静谧中有什么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尘埃中,溅起了一朵朵悲哀的花朵,弥散哀伤。
活了三十八年,许思哲第一次哭的这么狼狈不堪,泣不成声。
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魂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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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风接到电话赶至霍家是隔天的下午,李嫂说她已经把自己关在祠堂一天一夜没出来过。
他一脚踹开门走进去,霍以沫已经昏倒在地,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霍渊的遗照,像是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的脸色苍白无色,气息微弱,看得路南风心头一紧,三步并成两步跨过去,利落的将她抱起来。
这不是路南风第一次抱她,可是每一次抱起她,路南风都有一种揪心的疼。
她很轻,轻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卷走她。
没有送她去医院,而是放在床上,吩咐李嫂端一杯热水,自己则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药盒,打开一看……
药盒,早已空了。
一时间紧攥着药盒的手面泛着青色,胸腔有什么在猛烈的碰撞,气息不稳,似是在隐忍压抑着什么,可最终还是……
“fuck!”
暴躁愤怒的低吼一声。
这份愤怒从何而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路南风拨通一个认识的医生电话,说了药名,让他立刻送过来。
掐断电话,眸光落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在她身下铺开,眼底的光隐晦复杂,更多的是不安。
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触觉微凉,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巴掌是为了把我赶走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说那些话好把我,我们所有人都赶走,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死掉吗!这样就不会有一个人会知道你的离开,不会有人为你难过。”
声音低低的,沙哑中夹杂着酸涩,“似风,你说的对,我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犯了作为心理医生的大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你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放弃自己,放弃希望。”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许思哲亲耳听到真相吗?因为我知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治愈你的伤,那一定非许思哲莫属!我知道你爱他,纵使你再爱他,也没有权利替他做选择!你不能做一个怯懦的胆小鬼,你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面对他作出的选择!”
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发梢,眸色里蕴满着眷恋,上身慢慢的倾覆到她面前,仔细的看着她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将她刻在脑子里,永远不会忘记。
“我和李扬羽、或程慕都不一样,李扬羽是不愿,程慕是不敢,而我是不能!有时候善意的付出,反而会成为别人的包袱,而我不能成为你的包袱!不能用爱情留住你,我愿意用友情挽留你,如果友情走了,那么我就用回忆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