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陌生
(医院)
“这位小姐并没有受伤,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才会昏迷的,你不必太担心。”
“你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吗?”
“她真的没有什么,倒是你,你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没事,你好好看看她就可以了。”
医生有些犹豫地没有再说什么,虽然男人很明显是子弹擦伤,但是在这上京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医生最终还是补了一句:“你马上还是去包扎一下吧,如果这位小姐马上醒过来一定会很担心的。”宣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医生打开门准备离开,他再次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两个人,男人就那样静静凝视着病床上还处于昏迷之中的绝美女人,眼睛里只有柔情。医生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个男人一定是爱极了这个女人。
宣烈看着苏沉音紧紧闭着的双眼,他的双拳紧握。宣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语气里满是寒意:
“祥叔,今天早上在宣氏的大门前有人要杀害沉音,用的是枪。”
“少爷是怎么想的?”
“凭我的听觉,那个手枪的型号是意大利的伯莱塔92型手枪,这种手枪在上京想要查应该能查到。”
“少爷的能力果然没有退步。”
“祥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少爷,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你该怎么保护苏小姐,你就不会查到任何的线索。”
“好了,祥叔,这件事你查到之后就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
“是的。”
宣烈挂了手机,他握紧了手机,眼里显出几分痛苦。没错,他宣烈从小就有过人之处,他的感官能力非常强,例如他可以凭借细微的声音辨识一切,所以他的警觉度远远超过了所有的人,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痛苦。
(慕家)
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在慕家慕非是绝对不会涉及黑道的,在所有人的眼里,慕非只是一个明星,而他也只会是是一个在慕家的庇护下才会有今天的成就的慕非。
可是,所有人都错了。在慕家的每一个人,他们的骨子里都透着一种狠劲,这种因为这种狠劲,慕家的人才会有胆量一直统领黑道。慕言只是明面上的人,慕非只是一直掩藏着,就连一直被他们不耻的慕雪手里也是有着不小的势力的。
今天的慕家出奇的安静,不是因为其他人,只是因为慕非今天的心情非常差。苏沉音被暗杀的事情慕家已经知道,慕家的黑道势力足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上京发生的一切。慕非的手里握着一颗子弹,正是早上那两颗差点打入苏沉音身体里的子弹之一。慕非一直看着这两颗子弹,眼睛里似乎有一层一层的漩涡,正如暴风雨来临之间的预兆。
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慕家的佣人都认识他,以前他来的时候总会带动轻松的气氛,可是在今天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也只有凝重。
男人走到慕非的身边就直接站着,他知道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听慕非的指令。果然,慕非看到他来了,就盯着子弹开口:“这种枪械是意大利伯莱塔92型手枪,这种手枪的射击精度高,能避免射击时造成的枪管上下摆动的对射击的影响。同样,这种手枪的故障率很低,能在泥浆、水中等各种的恶劣条件下使用。最后,这种手枪表面不反光、耐腐蚀,设计很棒。这么好的手枪,出现在上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给我去查,听到了吗,左齐?”
左齐在心里感叹慕非对各种枪械熟悉程度的同时,也不敢对慕非不敬:“我知道了。”左齐看着这样的慕非,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慕言,他不会有任何的陌生感,但是慕非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他陌生。
慕非突然转脸看向左齐,眼睛里已经恢复平静:“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会让整个左家为你陪葬。”慕非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绝情的话,左齐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也终于被勾起,他怎么就会忘了慕非当年也在那个基地里被训练过,是慕言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弟弟受苦才一人承担了一切。在那黑暗的两年里,慕非就像现在一样恐怖而又带着一种魅力,让人甘愿死在他的手里。
是的,今天的慕非左齐不是不熟悉,只是他遗忘了。一直以来,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慕非的痛苦已经过去,是慕言在承受着一切,可是那两年怎么可能抹去?左齐的脸上满是认真,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违背慕家两个兄弟的命令,所以他只有执行:“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单独汇报给你的。”
慕非站起身走到左齐的面前,他的手轻轻地抚在左齐的脸上,左齐觉得自己似乎被一条毒蛇给缠住了,这种冰凉的触感让左齐突然觉得恶心而恐惧。慕非似乎很满意左齐的表现:“慕家虽然是哥哥的,可是一个真正听话的下属,是忠于慕家所有有实力的人,同时也应该是最有眼力的人。”慕非说完就诡异地笑了,他知道给左齐施加的压力已经够了。
左齐走出了慕家的大门,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可是他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心里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宣家)
“你说什么?沉音被暗杀?”白情儿一脸不相信地问。
宣梓继续悠闲地系着领带,他毫不在意地说:“是啊,在宣氏门外发生的事情,真是晦气。”白情儿一脸惊讶地看着宣梓:“宣梓,你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了?就算你讨厌沉音,你这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宣梓整理完衣服就要拎着包去上班:“我怎么就没有人性了?幸好儿子没事,不然我是不会放过苏沉音的。”白情儿一巴掌就扇上了宣梓的脸,宣梓歪着脸看着白情儿,脸上有震惊,也有痛心:“为了一个苏沉音,你就打我?”
白情儿没有往日的退缩:“我不是为了苏沉音打你,我是为你失去的良心打你。宣梓,我爱的不会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宣梓没有再理白情儿,而是愤怒地摔门而去。
白情儿听到宣梓发动汽车离开的声音,她回想宣梓无情的样子,心脏一阵绞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宣梓似乎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少年了,也不再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宣梓,为什么,宣梓变得这么让她陌生?
白情儿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发作的心脏病复发了,她赶紧去找药,她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去抽屉里拿出了药。白情儿使劲扭开了药瓶,她想要把药倒出来的时候却因为手颤抖药片全部洒在了地上。白情儿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准备进来收拾房间的女佣走进来就看到已经倒地昏迷不醒的白情儿,她尖叫着大喊:“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