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周吓得筷子一掉,急忙起身到朱木槿身后,双手揉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娘子是我大意了,没有考虑娘子的心情,是清远县主簿周达大人因为要加急处理一批文书,留我一起加了会班,所以晚回了。”
杨不周从衣袖拿出这段日子在外所挣的银钱,双手放到朱木槿面前。
“请夫人点纳!”
朱木槿一把把银钱放在衣兜里,微笑示意杨不周去吃饭。
“说起这鱼,还不是你不省心的儿子去下河捉鱼,也不怕被水里的鬼索了命,你们父子俩一个样,没一个让我省心!”
朱木槿往儿子碗里加了一块鱼头,“灵苼快吃,读书要多吃点,补脑!”
“让娘子费心了,看我不收拾这小子,上天了。”杨不周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杨灵苼心头一凉,看了母亲的这一手操作,既是敲打了父亲,又兵不血刃的掌握了财政大权,再看父亲润物细无声化解了这一次危机,还讨得母亲欢心,这是高手,得学。最后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好你个臭小子,今天我得好好教你练字!”杨不周已经知道自己是受了儿子的殃及池鱼,看着杨灵苼,给他夹了另一边鱼头,拍着他的肩头。
“晚饭后来我书房练字!”
杨灵苼哭笑不得,没力气回应道,好。
“今天李夫子教了了什么,有什么体会?”书房内杨不周低头在书桌上勾勒着山水墨画。
“夫子告诉我,当父亲的不能打儿子,要言传身教!夫子说我很有天赋,文曲星下凡。”杨灵苼一本正经。
“好一个言传身教,还文曲星下凡!李夫子我还不了解?”杨不周起身拉着杨灵苼的耳朵。
“过来把典礼写一遍我看看!”
“疼,疼,我写!”
杨灵苼思索片刻,拿起毛笔就写了起来。
“写的什么玩意,练字要心平气和,全神贯注,手腕要有力,落笔要有神,今天晚上练习典礼十遍!”转身就走出书房,屋外传来杨不周的大笑声。
杨灵苼翻了翻白眼,这是公然报复,没天理,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不会是捡来的,埋下头就练起字来。
杨灵苼伸了伸腰,一阵睡意袭来,终于写完了,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写下《致灵苼》。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觉得不妥,便揉成团,扔在废纸堆里。
在床上想着被父母双和合混打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便甜甜的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