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宋青竹与三儿、十二等共六个妾室跟着纪辰去了沧州赴任,在冬月初二就出发了,纪辰还在抱怨皇帝不让他在家中过岁节,竟是怂恿着老父亲纪慎与他一同进宫面圣去。当然纪慎是没许的,倒是恩典了纪辰带着十六个侍妾去东边儿与三个有子的一同吃了个酒,侍妾们得了些碎银、首饰作赏赐。冬月初一的时候还有一些从前纪辰送出去的娘子协同着自己的夫郎过来与纪辰辞别,这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让宋青竹辨别不清了。甚至有时候怀疑从前大哥是与他交好的,大哥那样的人物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交好。
“郎主,妾想问一件事,郎主是如何看待家兄的。”宋青竹为纪辰拍落雪花,解了斗篷挂在一旁架子。
“怎么?主动请求伺候爷,就问爷这个?”除了前三天赖着宋青竹身上之后,纪辰有好些时候没有过问过她,自然也没有见过一面。后来倒是想起她来,但晚间回来太晚,晨起他又早早离开,宋青竹根本没有机会说些闲话。
今儿个是因为恰巧遇见常常侍奉纪辰的富贵,这才拜托了富贵给纪辰带个话。
“郎主先回答了妾的问题吧。”同纪辰的姬妾待久了,宋青竹倒是学会些讨人喜欢的技巧,偶尔用起来也的确比自己本来的个性达成的效果要好。
“哈哈哈,何必让富贵带‘青青河畔草’这种话,害的富贵想了老半天,总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不如直接说‘空床难独守’这种话。”
“瞧郎主说的什么话,郎主懂就可以了,要富贵懂做什么,妾又不是说与他听的。”
纪辰拉着宋青竹一起泡了脚,就缩进被子里去,宋青竹冬天畏寒,盖的被子常常就比别人多一床,今日与纪辰同衾,仿佛挨着个巨大的汤婆子,盖着薄被,似也不那么冷了。
“你哥哥自是极好的,只是你家的事我是不便插手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与你的情郎如今是如何了?他倒是对你不错的,保下了你这一条命。”
纪辰见宋青竹有心与他谈事情,也就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抱着她。自己比她长上十多岁,与宋清濂说求娶他妹妹的事也不过是玩笑话,宋清濂当是也知的,便笑话他好色多情、又纨绔配不上他的妹妹。
“缘分尽了,妾也多谢他留下了妾的命。郎主同妾的哥哥甚是交好吗?”
“不过是同窗共职的情分罢了,若是我与你家的人交往密切的话,你觉得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这样逍遥自在吗?小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了吧,你知爷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
“妾想知道郎主知晓的关于宋家案子的所有。”
宋青竹很是严肃地看着纪辰,眼神坚定。
“你一个后院的女子知道有什么用,我知你家家教甚严,想来也没有教你这前朝的事,恐怕你连朝廷官员设置都不知道。”
“郎主说了妾就知道了,宋家就剩下妾一个了,妾什么都做不了,还不许妾知道妾家为何会遭此大难吗?”
说着说着宋青竹就忍不住啜泣了,哪里知道纪辰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了,本不想那情事的,这一听到宋青竹哭翻身压过去,堵住了宋青竹的嘴,直弄得她忘记了哭泣,连声求饶。待焦躁的情绪将息,纪辰才慢慢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案件的事情告诉宋青竹。
事情的开端是因为宋清濂在当值时候临时休息的寓所中上吊而亡,正巧同僚卢百川发现了但已经是晚了,人没有救过来,而随后卢百川便又发现了宋清濂的畏罪书附加着烧毁了的与卫国小侯爷萧见深的通信,畏罪书中的意思大致是责怪自己没能劝说父亲及时收手之类的话,而信件除了几个名字之外都辨别不出了。卢百川觉得此事太过严重便直接请见皇帝。皇帝便派遣白俞衡彻查此案,而刑部只是协助。
再往后的事情,就完全是卷宗上所写的了,宋青竹面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只是对于大哥的这种死亡方式的惊骇与质疑又让她耳根红了,就算是爹爹真的通敌,以大哥的性情也不会自杀的,他会亲自到皇帝面前请罪。
“郎主,那卢百川是什么人?”
“卢百川当时是刑部侍郎,现在在兵部当差,组织兵器制造之事。卢百川进入仕途是白俞衡举荐的。”
纪辰揉捏着宋青竹的耳垂,直叹可惜,那人做得干净,宋家是一个男丁未留下,对于与宋家有密切关系的也拆除得干净,如此怕是永远都翻不了案了。纪辰决定看在宋清濂的面子上好生对待着宋青竹,虽然本身对于貌美的女子纪辰都是有心善待的。
“爷这次去沧州,还是带着你去吧,免得你总是沉溺于旧事之中,白糟蹋了这命就不好了。”
纪辰嘟囔着便入睡了,只是宋青竹却是睡不着,暗恨自己眼拙,那时怎么就看不出白俞衡对自家的恨呢,如何还要撺掇着父母帮着他呢。
到了沧州,还未到府邸,在沧州永胜县就遇上了奇案,说是在清溪湖旁慕容家的庄子旁发现了无头的尸体。纪辰听说了这事儿就让车夫将自己坐的这辆马车赶去了现场,其余的继续赶路。而正好轮着宋青竹和三儿侍奉左右。
马车飞快,路上又不平整,三儿和纪辰倒是还好,宋青竹就不行了,撩起帘子就吐起来。三儿向来不多话,但是伺候纪辰是最用心的,见宋青竹难受给她递了水囊后就为纪辰整理之前乱了的衣衫。纪辰问了外头车夫去清溪湖需多久,得知至少得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把三儿拉进怀里,继续白日宣淫的事儿来,只是之前不着急赶路都是慢悠悠的同房中没什么区别,今日颠簸得厉害,自是响动得也厉害。车夫听着只觉得这霸王的名声果是名不虚传。而宋青竹依旧是吐得不行,也没心思看这活春宫。
“没见过你这么不中用的,今儿爷就带着你们见见世面壮壮胆子!吐好了就给爷把帘子拉上。”
纪辰是相当的不高兴,甚至还有些后悔把娇弱的宋青竹带上了,却不曾想明明是自己还馋着她的身子。
这么些日子,宋青竹没少被纪辰的话给伤到,但倒也是纪辰让她知道自己从前被保护得有多好,让她知道自己原来是那样的孤陋寡闻。听到纪辰话里的嫌恶,宋青竹拉上帘子横了她一眼就靠着闭目养神。
“郎主,小七、从前定是养在深闺中的,哪里走过这么远!郎主,不要生气。啊,郎主,郎主慢些。”
三儿瞧着宋青竹苍白的面色担心纪辰是真的怪罪,竟也主动帮着宋青竹说话。只是话未说完,就被纪辰的大动作给打断了,情难自禁,哪里还顾得上这马车里还有个宋青竹。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纪辰与三儿的还在欲海之中翻腾,嗯嗯啊啊直吵得宋青竹厌烦。对着情事的接受程度也才是这两年锻炼的,若是以往恨不得就此自裁了才好。
“郎主当真是一点儿名声都不要了吗?妾见着府里的女郎也要九岁了吧,过几年就要说亲了,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别的郎主自有打算只是还这样在这种事儿上不讲场合怕是不好吧。”宋青竹一下子倒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按道理说自己一个妾室,一切就应该全凭郎主吩咐,这种事情哪里轮着自己闲话。大概是自己觉着纪辰不若传言吧,心下总觉得他有的好旁的人还没有看到。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就是计了也要子女听不是吗?我家小七若是听了也不会在爷的身下求欢了。”
纪辰眼底晦暗,放过了已经瘫软的三儿,将宋青竹压在身下,也不管她是否动情,径直进去。宋青竹吃痛,欲推开只是哪里是纪辰的对手,只能受着,本就胃中发酸,这下子只觉得全身都痛,暗恼自己的唐突,不过只是因为是大哥的旧相识便觉得亲近了不成?
“郎主,小七错了,饶了小七吧。”宋青竹服软求饶,她知纪辰吃这一套。
果然在纪辰释放了之后便没在动了,只是还压在她身上不出来,咬着她的耳垂说:“爷日日耕耘,且不曾给你吃避子汤,你怎么就怀不上孩儿,你有了孩儿你与之计长远,爷才听着舒服。”
慢慢恢复精力的三儿听到纪辰未给宋青竹吃避子汤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若是纪辰不让侍妾吃避子汤的话,十有八九是想留着的。但是自己,每一次交欢后两天之内必然受到纪辰派人送来的避子汤,她们这种人这配伺候人。
宋青竹大致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可能想要有身孕很难,但也未找大夫看过,怀不上也好,自己这种身份生下来也是受苦的命。若是儿子还好,若是女儿免不得落的像自己一样的归宿,反正宋青竹是不相信纪辰会怎样看重庶女的亲事,他本身就不是那么看重子嗣的人,若是的话行径就不会如此放荡。
“儿女这种事情,是要看缘分的,郎君快些起来吧,等会儿就到了。富贵,要到了是吗?”宋青竹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大声冲着外边骑马领着路的富贵问道。
“回郎主、小七娘子,还有一刻钟的功夫便要到了。”
纪辰轻哼一声,怎能想不到宋青竹的心思,退是退了出来但是将她拉了起来,将她的脸冲着自己濡湿的部位。
“给爷清理干净。”
宋青竹垂下眼睫,说实话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着男子的物件,着实丑陋,掏出了帕子就要帮他擦。只是纪辰抢过了帕子又道:“不许用帕子、衣服!快些的,这还未开春,是想把爷冻坏吗?”
“那怎生弄?”
宋青竹莫名其妙,又不能打水给他洗。
纪辰这才知她是真的涉世未深,大致白俞衡也不是个精通的。
“三儿,到了府邸,问富贵要避火图教教她,不会伺候怎么行!”
宋青竹犹如天雷轰顶,听到外头富贵说到了才回过神来,赶紧用帕子给自己随意擦了擦,带上围帽与三儿一道追上纪辰。